“不管是你還是她,今天要做的事都是回去好好休息。對了,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我仰頭看沈睿源,從他的雙瞳裏看到如同流浪貓一樣狼狽的自己。
我一個字都沒有跟他說,掉頭就走。
“你就是這樣答謝我的嗎?這是我第N次幫你了啊。”
我一直往前走,手裏還緊緊攥著我的包。
為什麼是沈睿源,為什麼是沈睿源呢。
想著想著,我又不爭氣地想哭。
難道我的人生就沒有一件稱心如意的事嗎?
我維持著暴走的狀態,卻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被人扛上肩膀。
飄離地麵的那刻,本能的恐懼讓我攥緊了沈睿源的衣服。
“真是個小沒良心。”
沈睿源歎了口氣,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直接把我扛到了他停在路邊的車旁,幹脆利落地塞進了副駕駛,還冷著臉給我係上了安全帶。
我忽然希望快點回家,於是在他上車之前已經調整好了坐姿,坐得特別端正。
“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他話音還沒落我就已經給出了答案,並要求道,“開車吧。”
沈睿源不急不慢地係上安全帶,緩緩說,“但是我受傷了。”
接著他把滿是抓痕和指甲印的手臂遞到我麵前,“喏,你看。”
看著自己的傑作我自己都不禁頭皮發麻。
“對不起。”
“哈哈,”沈睿源收回手笑了,“你倒是挺愛道歉的。”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說的第一句就是“對不起”,情況很特殊,我當然不會忘。
“送你回家嗎?”
“嗯。”我雙手絞在一起,放在有些酥.麻的腿上,漠然看向窗外。
沈睿源開著車駛離翊彩傳媒樓下,卻沒有按我要求地那樣送我回家。
他帶我到了一家裝修很別致的餐館,說因為我弄傷了他,作為賠償,我得跟他一起吃晚飯。
他也沒給我看菜單,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嘩啦啦點了一大桌子。
我餓了,卻又沒有食欲,抱著一碗不知道什麼粥就開始喝,結果燙到了舌頭,還把餐館的勺子給摔碎了。
人倒黴時,喝涼水都塞牙。
我想跟沈睿源賠不是,一來因為我摔壞東西讓他受了驚嚇,二來因為要賠償,他又要無端端多破費一點。
“別說對不起。”沈睿源毫無形象地在我對麵剝蟹,同時搶先一步叫停了我的行為,“不就是個破勺子嗎,我賠得起啊。你別小看人。”
誰敢小看你啊。
我在心裏默默歎息,看著他生澀的剝蟹動作,伸手在桌上拿起一隻蟹,剝好了給他遞過去,“給你,當是我賠禮道歉。”
“好啊好啊,”他顯得很高興,“這可比說對不起有用多了。”
一盤蟹六隻,全都被他一個人解決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之後,沈睿源爽快地送我回到家。
“跟你一起吃飯挺好的。”他停了車,忽然這麼來了一句。
我想他大概喜歡有人給他剝蟹吧。
像他這種養尊處優的人,什麼時候需要自己動手。
“行啊,下次我還陪你吃飯。”我有口無心地用這句話作為道別的開場詞,“我走了。”
“嗯。”
車開走後,我忽然回首看了一眼。
他那輛車我認不出牌子的車,自從上次坐過之後,我就特意去查了,原來是賓利慕尚。價格令人咂舌也就算了,他的車牌更令人哭笑不得。
RY520。
是“睿源我愛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