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陷入了一個醒不來的噩夢,聽到的看到的都有些虛晃。
保安上去想拉那幾個悍婦,卻被她們齊聲罵開。
“你們幹什麼?你們居然要掩護一個婊.子?你們什麼單位的?!說出來!明天就讓你們上不了班!”
保安們遲疑了。
保安們也不知道這三個悍婦究竟是什麼來頭,本來他們的日常工作也隻是負責巡邏抓抓破壞花草、公物的不良市民,或者收收停車場的費用,都是不容易的營生,哪裏惹得起有錢有權人家的太太?
其中一個悍婦繼續撒潑,“你們都走遠一點!我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周圍的人都拿著手機錄著這一幕,有些人臉上掛著看熱鬧的笑意,有些人忿忿不平,仿佛高心悅跟他們也有仇似的,當找準時機要逃跑的高心悅被一個悍婦再次推倒時,混亂中有圍觀群眾也打了高心悅一巴掌,還有人伸腳直接把她踹倒。
我以為我已經害怕到失去理智,可冒汗的手卻鬼使神差地抬了起來。
我用發白的手指摁出了照相機,將那三個悍婦的麵容拍了下來。
“你這個賤.人!就愛睡別人的老公!就盯上了別人家的男人!今天我們打死你這個賤.人就是清除這個社會的垃圾!做件正義的事!”
“我沒有!我沒有……”高心悅的聲音都已經啞了。
一個悍婦上前對著高心悅的臉就是兩巴掌,“你還敢說話!?你賤得腿都合不攏了以為老娘看不出來嗎?!”
她說著就要繼續去扒高心悅的裙子。
“不要!你走開!”高心悅死死護住裙子,同時用肩膀撞開了一個悍婦。
那個悍婦徹底被激怒,上來就揪住高心悅的頭發,將她的頭往後拉。
“你放手!”
那個瞬間,我就像瘋了一樣,拎著包就衝了上去。
那個悍婦迷茫又憤怒地瞪向我時,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拿起手裏的包對著她的臉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我不知道我砸了多少下,但很快就有人來抓我的頭發,把我整個人往後拉。
“這是社會暴力!你們要是敢打我你們這輩子就完了!”我瘋狂地吼著,疼痛、憤怒和恐懼讓我變得瘋狂。
我想弄死她們,我想讓她們全都原地爆炸!
拉扯我的悍婦被我的喊聲嚇到,手上的力道送了一半。我扭頭對著她又掐又打。
這個悍婦被我打得連連後退,圍觀群眾也紛紛避讓。
我一邊打,一邊控製不住自己張狂的聲音。
“你們是不是要當街殺人!你們這些假正義!”
後來我才知道,當時我的表現出來的一切看起來才更像要當街殺人。
三個悍婦被我打傷兩個,其中首先被我用包砸臉的女人破了相,臉上被我的包包LOGO弄出好幾條血痕。她也很老油條,得知自己受傷了,立馬躺在地上哀嚎,說什麼“小三跟小三聯手要翻天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伸張正義”了。
“正義?!你他媽是正義嗎?!你他媽睜大眼睛好好看清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吧!”我又掉頭撲過去打她,仿佛她這一刻變成了蔡方生、變成了蔡方生他媽,變成了所有曾經給予我傷害的人。
後來,所有人都來拉我。
混亂之中我聽見高心悅的哭聲,但最後讓我安靜下來的是一雙有力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