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心道躺在院中樹下的搖椅上,春日下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他半側的身子上,和煦的春風更是吹的人神清氣爽。
但這些都驅趕不了他心底的一絲煩悶。
原因無他,這日子過的實在無聊。
張心道一早起來洗漱,然後給祖師爺上香,之後念經,練功,中午吃過午飯,又打掃了一下院落。
之後無事可做,就一直躺到了現在。
算算時間,師父走了大半年了。
唉。
張心道眯著眼睛感受著春日閑適的美好。
心裏卻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老頭現在怎麼樣了。
張心道本不是這裏的人,他來自遙遠的現代文明。
那天,他信心滿滿的走出高考的戰場。正當他思考一會兒去哪家網吧的時侯,突然晴天一道霹靂,正好劈在了他的身上。
張心道就聽見耳邊轟隆隆的一聲巨響,一陣酥麻的感覺流過全身,緊接著眼前一黑。
等到再睜開眼,卻是來到了這方世界。
張心道剛剛來的那幾天,心裏滿是苦澀,除了偶爾照鏡子被帥的睜不開眼外,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
但他在那個世界本來就無依無靠,在這裏過了一段時間,就慢慢適應了下來。
在這個世界裏,他的名字依然叫做張心道,有一個師父,不過已經棄他而去了。
不是他前世理解的那種棄他而去,而是真“棄他而去”了。
老頭教了他半年道法,然後在一個風清氣朗的早晨,將他叫到了自己麵前。
“徒弟,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自己闖蕩江湖了,為師與你在此隱居數年,對你的幾個師娘甚是想念。現在我該去看看她們了。”
說完,老頭在衣袖裏扣了半天,拿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銀票。遞給了張心道。
張心道那時候的感到自己的內心遭到了轟炸。
他從上到下仔細的看了看他的師父。
這老頭,一頭白發,眼冒精光,麵容猥瑣,由於嘴裏缺了幾顆牙,說話還有些漏風。如果不是身上那件嶄新的道袍,和腰間別著的大葫蘆可以看見那麼一絲絲道門風采的話。
張心道可能都要出去喊人了。
“徒弟,你不必想念為師。好好修行,多多努力。”
說完,老頭又拍了拍張心道的肩膀,不給張心道絲毫緩過神的機會,一溜煙的從大門跑了出去。
伴著清晨的鳥鳴,張心道再次成為了孤兒。
等到他緩過神追出門外,這道上那還有老頭身影。
反而是街上有婦人向他打著招呼。
“小張道長,早啊。”
張心道機械的點了點頭。
“早。”
“你看見我師父了嗎?”
被問的那婦人點了點頭。
“剛才我覺得有人嗖的一下從旁邊過去了,我回頭一看,隻看見穿著一身道袍,現在看見了小張道長你,我才敢確定那是老道長。”
緊接著這婦人又臉紅的讚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