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喂了三次,祁瀲停住了。燕巫心開始擔心小情人了。通心豆是給蠱蟲準備的,活人一般不吃。祁瀲師兄如此冒險,葫蘆裏悶的什麼主意呢?
祁瀲看得出她的疑惑,春風拂麵般朝她笑了笑,安撫她,“師兄答應了你要救她,不會讓她有事的。你且先看著。”
“嗯。”燕巫心點了點頭。
兩人靜默無聲的觀察著床上的人,小情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呻吟,蒼白的臉湧上潮紅。側頸上的皮層起伏不定。祁瀲又捏起那支草芯停留在上麵引誘著。慢慢的有活物往那血洞挪移。燕巫心不由得屏住呼吸,不錯眼的盯著。
那小小的肌膚下終於看得到一點不一樣的色澤,黃綠的一小點,緩緩的騰出血皮表麵。祁瀲以草芯一端穿過,徹底將其取了出來。燕巫心環視了一圈房內,三兩步小跑到桌邊,拿了個白瓷茶杯,端到祁瀲跟前,“給,放這吧。”
那小小的一隻落進了杯子裏。兩人都鬆了口氣。小情人臉色逐漸趨於平緩,死灰槁木中顯露出了生機。
燕巫心轉動著瓷杯觀察杯中的小綠點,問:“大師兄,我怎麼沒見過這樣的蠱,不像是綠葩。”祁瀲洗了手,湊了過來看那蠱蟲,讚同她的話,“嗯,不像,綠葩要圓潤些,頭尾都不相同。”
“咦,大師兄,你看看。”茶杯壁上有水漬,蠱蟲被燕巫心滾了一圈,粘在一滴小小的水珠上。它吸了水,身體平攤著,模樣變了。小螞蟻大小的蠱屍,頭部和尾部皆不見了,似被什麼噬食。“被啃食了部分。估計在體內時就死去。”
祁瀲默不作聲,認真看殘缺不全的蠱屍。燕巫心也專心的看著,暗自分析。
姑且不論這隻死去的蠱是何種,據它此時的外形,早死去了,被莫名生物吃掉了蘊含生機的腦袋。可方才大師兄引蠱,確實看到了蠱蟲的活動跡象。那麼是否可以說明,方才的挪動不是它自己,有別的推了它出來?
方才喂了小情人許多通心丸,這隻綠蠱已然死去,那些丸子是否也進了那生物的肚子?既然受喂於通心丸,自然也是蠱。那為何下蠱的人要同時在小情人身上中上兩條不一樣的蠱蟲?從古至今沒有人能在體內共存兩種蠱。千萬蠱蟲養於甕中,最後也隻能活下一條。
莫非下蠱的是不同的兩批人?
“大師兄,你怎麼看?”燕巫心轉過身去問祁瀲。
祁瀲站起身,順勢拉了她起來,又走到床邊,淡淡的說,“再引一次。她體內應當還有一條蠱,比那綠色的蠱更為厲害。”
燕巫心想了想,覺得是該這樣。“嗯,把它抓出來謎底就能解開了。隻是那小東西太狡猾了,怕是沒那麼容易引得出來。”她注意到祁瀲的目光在小情人的脖子上,又問,“還喂通心丸子麼?”
祁瀲歎氣,搖搖頭,“不了,沒用了。我們給它嚐點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