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淩月芽這幅癲狂的笑容被白崇山看成挑釁,他墨著臉道:“何必與此妖女多費唇舌,殺了她以慰各門弟子在天之靈!”
說罷白崇山當先拔劍衝過去,淩月芽哪裏會將白崇山放在眼裏,她一邊輕鬆躲避一邊嘲諷道:“難怪白雲兒品性如此惡劣,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見淩月芽傷人在先,還敢如此毫無悔意冷嘲熱諷,商裕怒火中燒,不再廢話跟著加入戰局。
花安青恨淩月芽恨的幾欲瘋狂,自淩霄失蹤他便沒有隱藏過殺意,此時哪有放過她的道理。
有幾人牽頭,其餘一兩百人很快便圍上來,淩月芽一襲白衣,一根九節鞭,臉上神色癲狂卻無懼意,傲然環視周身人群,來一人打回去一個,來兩人打回去一雙。
起初眾人未料到淩月芽的功力在短時間內精進到如此地步,因托大被淩月芽一招或兩招便放到,幾次纏鬥之後,眾人對淩月芽恐怖的武功有了大致了解,很快便琢磨出應對方法,各個家族結出對應陣法,總算穩住局勢。
淩月芽再如何內力深厚,被幾家用陣法磨練幾次也開始逐漸脫力,不慎之下開始掛彩,半日的廝殺後,她一襲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
一望無際的雪白冰川上,淩月芽已經退到一片斷崖前,看著眼前群情激奮的眾世家與門派,她心中憤怒已經漸漸消散,餘下的隻有悲愴,失去所有的她已經不在乎自己在江湖中被傳成什麼樣。
一番廝殺並未殺死幾人,但瘋狂的打鬥發泄了這些時日被連番陷害的憤恨,淩月芽力竭之時心中剩下的隻有解脫與對這塵世的厭倦,她站在冰川的邊緣,一襲被血染紅的白衣笑容癲狂淒涼。
瞧著眼前一片仇視的目光,淩月芽笑了半晌才道:“今日我拿這條命給你們交代,日後你們好好想想該拿什麼給我交代!”
說罷,在眾人眼前,淩月芽縱身一躍從冰川跳下
許是她的笑容太過絕望癲狂,奔到近前的商裕遙遙從冰川之上看下去,隻覺一襲血染的紅衣包裹著她纖瘦的身影在空中盤旋而下,如紅色的曼珠沙華帶著一抹淒美凋零,他心底莫名的覺得有一絲隱隱的難過。
跳下冰川的淩月芽在空中看著湛藍的天空,仿佛又看見安曉茹溫柔的臉龐,她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心中自語道:“師娘,我一個人真的撐不下去了,你跟師父不要怪我沒有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然而這個想法隻存在極短的時間,淩月芽便砸到冰川下常年不化冰的河床上,因從上而下的重力,她生生將河床砸開一個洞,掉進冰涼的河水裏失去了意識,被河水衝的順流而下。
昆侖自二十年之前便是突厥與東雲交戰的邊界,因著各種陰謀被滅族的玉族消失後,突厥行經此地更為方便,在此肆虐的越發囂張,直將昆侖地界的東雲百姓殺得十幾年不敢居於此處。
幾百丈的冰川上廝殺停止,十幾裏外的戰鬥打的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