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為二狗出頭,而是他一旦那麼做了,被欺負的就不止是二狗了。
與其兩個人受欺負,倒不如一個人受罪,起碼他還能幫二狗治治傷,修修門。
砰砰砰——
啊啊啊——
聽著屋內的砰砰地摔打聲,還有二狗的慘叫聲,阿呆都覺得疼。
二狗呀,人家叫我阿呆,我看你才是呆。要躲就悄悄地躲,幹嘛還要關門呢?
不過關門也好,修門總比修屋要好些,阿呆如是想到。
沒過多久,鼻青臉腫的二狗被阿花揪著耳朵提了出來。
阿呆看著如此慘樣的二狗,覺得自己渾身都疼。估計夠自己忙乎好一陣了。
“還呆那裏幹嘛?真是呆子!”
阿花見阿呆杵那裏不動,又道:“難道你真想去讀書,休想!”說完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找講故事的老爺爺了。
躺槍的阿呆也跟了過去,他倒不是怕阿花,而是寵溺她。
沒錯,就是寵溺。
哪怕他隻比阿花大一歲,因為他自幼孤苦,早熟得很。在他眼中,阿花就是一個調皮的孩子。
在這個小村裏,阿呆沒少受到阿花一家的照顧,對於阿花一家,他早已視作自家親人。
“爺爺,我們想要修仙,想要去太院。”
最先開口的是阿花,無論是阿呆還是阿花,村裏小孩都管這位老神仙叫“爺爺”。
老人笑而不語。
阿花側頭對二狗說道:“我要去太院,你去不去?”
雖然是詢問,但是那凶狠的目光,充滿威脅意味。
阿呆看著都怕,何況是二狗。二狗一聽,頭搖得跟波浪鼓一般。
二狗寧願跟著最嚴厲的先生讀書,也不願跟著殘暴的阿花修仙。
三尺戒尺雖然威嚴,好歹有條活路。三尺阿花手下,斷然活不過三朝。
“爺爺,你看阿呆同意了,二狗也同意了。”
“我……”
二狗被打得太慘,呲牙咧嘴地說不出話來。
內心不斷哀嚎咒罵:你特麼哪隻眼睛看到我同意了?我特麼是在搖頭哇!
阿呆並沒有為二狗澄清誤會,他也覺得二狗與其讀書更適合修仙。
別看二狗整天被阿花欺負得老慘,在他體內早已生出了氣流,而且正在不斷壯大。
別看他打不過阿花,真要幹仗,怕是三兩壯漢,也不是他對手。
“好呀。”老人說道:“你們平日所習吐納之術,便是修仙法門。”
“啊?”
阿呆雖然早有懷疑,但是老人親自承認,也令他吃驚不小,下意識問道:“不知爺爺出自哪一門派?”
“哎。”老人長歎一聲說道:“我年輕時,參過兩年禪,修過兩年道,教過兩年書。住過魔窟,入過鬼域,闖過妖洞。具體何門何派,我也說不清。”
聽到老人的話,眾小倒抽一口涼氣,雖然他們地處僻遠小村,若論對修真界的了解,怕是皇親貴胄也比不過他們。
盡管老人隻是寥寥數語,卻展現了他波瀾壯闊的一生。令眾小吃驚不小。
“爺爺對太院典故如數家珍,怕是與太院淵源不淺吧?”
麵對阿呆的疑問,老人眼底流露出一絲痛色,迅速被其隱去。
“淵源倒是有一些,不過我所了解的不止是太院,還有其他各大門派。”
“切。”
阿花切了一聲,不以為意,覺得老人在吹牛皮。
阿花圍著老人轉了兩圈,突然說道:“我懷疑您就是李修緣!”
阿花的話令老人身子微微一僵,所謂童言無忌,恰好戳破了老人的身份。
老人正是三百年前被太院逐出師門的棄徒李修緣。
三百年來,李修緣被逐之後,心灰意冷,雲遊四方,早已淡出修真界的視線。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瞧把您嚇得,咯咯咯……”
隨著阿花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李修緣僵硬的神色緩和下來,說道:“傳言李修緣早已飛升,我又豈會是那李修緣?”
“咯咯咯,緊張什麼麻。我又沒說您真的就是李修緣?就算真的是,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