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哐當
哐當……
黃昏時分,夜幕即將降臨。
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沒有幾個行人。
風吹得鏽跡斑斑的牌匾。
破爛的門窗。
破舊的編籠……
響個不停。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貧窮的味道。
在無人關心的街巷旮旯裏,牆體斑駁破敗不堪,地上突兀的仰麵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黑發少年。
似乎昏睡的少年。
有點詭異的是頭部枕著一把通體烏黑的烏鞘太刀。
冷風吹過,讓這具身體本能的哆嗦。
“咳咳,我這是在哪……我還活著?”
狄洛睜開迷茫的雙眼,還沒來得及查看周圍的情況,腦袋微微刺痛,過往的畫麵如走馬燈般在腦海裏呈現。
“我確實已經死了,可是這……”狄洛一隻手捂著臉,神情落寞的喃喃自語。
可是這裏又是哪裏?
為什麼自己會赤身裸體的躺在這裏?
盡管狄洛現在滿腦子的問號,但是生性謹慎的他來不及多想,迅速起身,準備查看周圍情況。
啪嗒!
烏鞘太刀被行動中的狄洛無意間碰觸,發出響聲。
“這是……一把刀?”
狄洛抓起地上的烏鞘長刀,握在手裏,立刻生起一種安心親切的感覺。
狄洛沒有仔細地查看太刀,他此時有點心慌,首要任務是先找一件遮身的衣物。
狄洛左手拿著刀,右手遮住要害部位,緊張地打量著周圍。
陰暗的巷尾,角落裏堆放著幾隻破舊的編籠,有幾隻甚至已被人踩扁,狄洛眼疾手快,快速上前抓著一個編籠,撕開底部,套在身上。
呼……
緩緩舒了一口氣,平複了下緊張的情緒,狄洛縮在編籠堆裏,皺著眉頭思索。
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怎麼辦?眼看著天快黑了,狄洛突然有了主意。
以不變應萬變,等天黑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漫長的等待,狄洛抱著烏鞘長刀打盹,肚子好餓……
不知名的蟲鳴聲入耳,狄洛忍著饑餓,慢慢的睜開雙眼。
迷蒙的月光照在牆頭,清冷幽暗,黑夜以至,撥開擋在身前的破舊編籠。
狄洛從陰暗的巷子裏走了出去……
三十多年後,屍魂界南流魂街第七十八區,戌吊區。
黑色的碎發,十七八歲的年紀,麵容五官俊秀,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的黑衣少年正在林間修煉劍道。
林中突然竄出一群大約五十多號,麵目凶惡手持刀劍的人。
將黑衣少年團團圍住,卻不見其有絲毫慌亂,慢斯條理的用毛巾擦著汗水。
“你們又何必尋死呢,活著不好嗎?”
領頭的大漢恨恨地道:“黑刀狄洛,你可還認得老子嗎?”
這是一個方臉麵部有刀疤的大漢,刀疤從右部眼角延伸至左下巴。
拿著一把砍刀,配上凶狠的表情顯得分外猙獰。
狄洛扭著毛巾,皺著眉頭認真的想了想,問道:“你誰啊?”
“可惡啊,是你十年前毀了老子英俊的臉,讓老子單身至今,少瞧不起人!兄弟們!給我殺!”
隨著領頭的疤臉大漢歇斯底裏的發號施令,一群持刀的惡賊從四麵八方砍向扭著毛巾的狄洛。
狄洛目光淡然,毛巾扔向高空,右手握在烏黑的刀柄,淡淡的說道:“十秒。”
話音剛落,烏鞘太刀出鞘,狄洛宛如幻影一般在刀光劍影中穿梭。
亦如穿花蝴蝶,一刀一命。
噗嗤!
疤臉男的身後,狄洛收刀入鞘,剛好抬手接住掉落的毛巾……
十秒大約。
領頭的疤臉男臉滿的驚駭與不可置信。
“你……”
看這周圍的部下屍體,艱難的低頭看到胸前噴血的“X”型傷口,死不瞑目,不甘的倒地身亡。
“是什麼讓你們產生了人多就可以殺我的錯覺。”
狄洛冷漠的看著滿地的屍體,他早已對此司空見慣,心緒毫無波動。
“真夠掃興的。”
修煉被打斷,狄洛有點小怨念。
轉身離開經常修煉的小樹林,往河邊走去,他要去洗澡然後回家睡一覺。
死神的世界裏,屍魂界裏麵的流魂街,坐落在中央靜靈庭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每條流魂街又從一區分至八十區,區號越大越遠離中央的靜靈庭,越是貧瘠。
戌吊區屬於南流魂街七十八號,此地食水嚴重短缺,連食用水都被人標價出售。
治安條件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