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迎風看著藍忘機的背影,眯起眼睛,盤起腿,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用這種清奇的姿勢在小蘋果背上保持不倒。
這隻是一件無聊的小事,他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奇有趣的事,急於和藍忘機分享,叫道:“藍湛,看我,快看我!”
藍忘機看了過去,就再也移不開眼
……
雲深不知處。
藍忘機的床邊,正站著藍曦臣、藍啟仁及藍家的一些長輩,藍啟仁捋了捋胡子,歎了口氣道:“忘機自前幾日喝醉酒之後,已經沉睡了幾日了,今日曦臣還要帶忘機去共赴金麟台百家清談盛會,而且算算藥效,也該醒了吧。
正在這時,藍忘機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手指也動了動,一旁的藍曦臣出聲:“忘機醒了。”隻見躺在臥榻上的藍忘機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個動作就是扭頭看向了身側的另一邊臥榻,空空如也……藍曦臣轉身對藍啟仁和藍家其他長輩們說道:“我們先出去吧,讓忘機先洗漱一下。”
藍啟仁看了眼藍忘機,又看了眼藍曦臣,歎了口氣,跟一眾長輩走出靜室,眼底劃過一絲心疼和無奈。在眾人都走後,藍曦臣輕聲說道今日我們要去金麟台赴清談盛會的,不過你若不想去,可繼續休息,我去同大哥和阿瑤說一聲就行了。
藍忘機的眸子清明了一些,啞著嗓子說道:“不,兄長,我同你一道去藍曦臣沒再多說什麼,道:“那你收拾整理一下,我在外麵等你。“說完,便也踏出了靜室。
靜室一片安靜,靜得顯得有些孤寂和落寞,藍忘機坐起身,又扭頭看了看身側空空的臥榻,又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抹額,眼神呆滯。
原來,一切竟都隻是一場夢,魏嬰,沒有回來……眼底,無限的落寞。
桌上的香爐,正升起縷縷青煙…
洗漱收拾完畢的藍忘機輕吐一口氣,背起忘機琴,腰間別著避塵,推門踏出。
走上小山坡,滿山坡的兔子有的正眯著眼睛愜意地曬著太陽,有的正嬉戲打鬧成一團。藍曦臣帶著藍思追和藍景儀正站在樹下等他。
正要邁步走上前去,一隻兔子正大步往他的方向蹦來,蹦到他的腳下直立起身,好像在找藍忘機要抱抱,藍忘機眼底泛起一片漣漪,彎下腰將它抱起並環在胸前。
那隻兔子在他的懷裏一會兒抖抖耳朵,一會兒嗅嗅這裏聞聞那裏,終於在他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和姿勢閉上眼睛,藍忘機眼底滿是溫柔,一隻手順著它的毛一下一下地輕撫。
這時,又一隻兔子慢悠悠地向他蹦來,快到腳邊時卻停了下來,站立起身,盯著藍忘機懷裏的兔子,安靜地等著。藍忘機輕聲道:“去吧,它在等你。“說完,便彎下腰將懷裏的兔子輕輕放在地上。看著兩隻兔子並齊蹦到邊去玩,藍忘機便移開視線,朝樹下走去。
見藍忘機迎麵走來,藍思追和藍景儀低頭向藍忘機行禮:“含光君。“藍忘機點點頭:“嗯。“然後注視著藍思追,久久沒有移開視線。他,已經長這麼大了,可是魏嬰,你在哪兒?許是一直被藍忘機盯著看有些奇怪,藍思追輕聲問道:“含光君?“被藍思追這麼一叫,藍忘機這才回過神來,移開視線向藍曦臣行禮:“兄長。“藍曦臣看了看藍忘機,確認了一下他的狀態,輕舒一口氣,道:“我們走吧。
金麟台清談盛會。
甫登金麟台,便是一片鋪著細墁地麵的寬闊廣場,來來往往滿是行人。廣場前分有數條大道,不斷有家族入場,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秣陵蘇氏,請此處入場。
姑蘇藍氏,請此處入場。
雲夢江氏,請此處入場。”
各家家主基本都到齊了,大家互相噓寒問暖,場麵很是熱鬧。這時,金家主金光瑤迎上前來,對藍曦臣行禮道:“二哥,你來了。“藍曦臣微笑地看著金光瑤,點點頭。
藍忘機一眼便在金光瑤身後的那群人裏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在他夢裏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的人一一莫玄羽。而莫玄羽隻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金光瑤的身後,看向藍忘機的眼神也隻是敬重。那熟悉的眼睛裏確滿是陌生的眼神,讓藍忘機徹底清醒,那一切真的隻是一場夢。自己怎麼能期待莫玄羽犧牲自己的生命獻舍給魏嬰呢?這實屬不該,可是,自己卻控製不住地盯著莫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