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討厭你！”
“嗯，謝謝。”
夜，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值得嗎？不累嗎？不難過嗎？可是我隻是看著都覺得累覺得難過啊……
“夜，來幫我一下！”素和在廚房裏喊道。
“哦，來了。”南宮朝洛寧笑了下便起身離開。
素和和冷冽對視了一眼，無奈地笑了。
冷冽等南宮進來後拍了拍他的肩出去了。
“洛寧，”冷冽坐到洛寧身邊，輕聲說，“還好嗎？”
“嗯，我很好。”洛寧笑得勉強。
“傻瓜，在我麵前不用逞強的。”冷冽心疼地責備，“疼嗎？”
“嗯？”洛寧摸著腳上厚厚的繃帶，這是前幾天不小心扭傷的，笑著說：“不疼了。”
“我是說，這裏，”冷冽抬手覆上洛寧的左胸口，“疼嗎？”
洛寧渾身一顫，低下頭，右手覆上自己的左胸口，沉默不語。
“為什麼要這樣？不是很痛嗎？”
緩慢地搖頭，笑得寂寞，“我配不上他。”
“如果這真的是你的理由，為什麼以前會答應和他在一起？”
“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啊……”
黑暗中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微弱的光從緩慢打開的門照進來，一個人踱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來後門又被關上。
“啪”，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
無聲地走向屋裏唯一的椅子坐下，不慌不忙地調整好坐姿後悠悠開口。
“還想裝到什麼時候？”熟悉的聲音幹淨清澈。
對麵牆上被鐵鏈拷著雙手的人睜開了雙眼卻依舊不肯抬頭。
“怎麼？是不願意還是不敢看我這張臉？”語氣嘲諷，“這張和哥哥如此相像的臉。”
“……”
“不過剛開始我還挺奇怪的，你居然沒認出我來，後來想想，也不無可能，因為你想忘記哥哥，所以就下意識地選擇了遺忘，我猜對了嗎？”
“……”呼吸窒了一瞬。
“你不用緊張，我今天來隻是想和你聊天而已，”輕笑著說，“嗯……聊什麼呢？我們倆的共同話題很少呢。”歪著頭，手輕點著臉，“不如我們來聊聊我哥吧？”
對麵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音。
心裏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既然是聊天，當然不能我一個人自問自答了，如果你有什麼疑問，我很願意為你解答哦……憐。”
低著的頭終於抬了起來，咬著唇眼神複雜地看著對麵笑著卻沒有一絲溫度的人。
“真是久違的稱呼啊。”憐自嘲地笑了。
“嗬嗬，我是不是應該尊稱你一聲‘大嫂’呢？”戲謔的語氣，明顯的嘲弄。
“……我不配。”無力地開口。
“不配？你真是太謙虛了。”輕鬆的語調卻讓憐痛苦得無以複加，“不僅得到了哥哥的愛，還奪走了他的命。一個能讓那麼驕傲的哥哥甘願付出生命的人，怎麼會不配當我的‘大嫂’呢？”
“你說什麼……甘願……”
“你不知道嗎？”擺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明知故問道，“哥哥以為如果你沒有完成任務，回組織後會被處治，畢竟再怎麼調查也隻能查到成員的資料，無從得知你們的相處模式，所以那個笨蛋根本就不知道你是多麼受當家的疼愛——你們叫他‘慕容叔’是吧？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聽不出是嘲諷還是感歎。
“你……怎麼知道……”憐被這巨大的衝擊震得大腦一片空白。
“因為我那段時間在家裏啊。”勾起一邊嘴角欣賞著憐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樣子，“和你們查到的資料差不多，我從小就被送到國外，但那不是因為我身體不好，而是為了保護我，保護我這個真正的家族繼承人。眾人認為的理所當然的繼承人的哥哥，卻自願成為‘清道夫’，替我除掉所有障礙，隻為了讓我可以順利接管家族企業。啊，我好像跑題了呢，嗬嗬。”
右手支著下巴，歪著頭一派悠閑地看著憐。
“我被送去國外，從未回過家——在外人看來是這樣，所以他們就認為我在家裏不受寵，才會被扔到國外。但是事實卻完全相反，我的家人很疼我，尤其是哥哥，每年都會秘密把我接回家一次，而那一次，嗯……16歲那年是吧？你出現後又消失了，而哥哥卻永遠消失了！”語氣變得陰狠。
“……我……沒見過……”憐臉色蒼白。
“你當然沒見過我，”打斷了憐，不耐煩地揮了下手，“我回家是絕對隱秘的事，怎麼可能讓你這個外人知道？”
斜睨了憐一眼，繼續說道，“哥哥那幾天很不對勁，前幾天還是愁雲慘淡的，過兩天就晴空萬裏了，對於一個情緒起伏從來都不大的人來說，這種現象隻能理解為戀愛了吧？啊，說了這麼久，有點口渴了。”走向旁邊的桌子倒了杯水，“你要嗎？長時間不喝水可不行，你可不能就這麼死掉。”
憐隻是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無所謂地聳聳肩，“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發現哥哥不對勁那裏是吧？那麼，接著說。看到他那樣我當然會好奇咯，於是就偷偷去了他的房間。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是什麼感覺嗎？天使，沉睡著的漂亮的天使。我以為哥哥終於得到幸福了，卻沒想到那所謂的‘天使’實際上是個‘殺戮天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伸手抬起憐的下巴，仔細地審視著，“知道哥哥那天在回房之前對我說了什麼嗎？”
憐看著他，緊咬的唇滲出了血絲。
輕柔地替他擦去血，聲音輕柔地說：“冽，哥哥已經為你清除了所有障礙，所以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冽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自私？其實我是很愛你的，你知道的吧？隻是，對不起啊，哥哥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以後不能在冽身邊了，冽要堅強知道嗎？……不要怨恨。”
看著眼前的人雖然冰冷地對著自己笑，眼淚卻早已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憐感到很心疼。
“我那時還天真地以為他要帶著你離開，嗬，真可笑。”冷冽收回手，擦幹臉上的淚痕後朝門口走去，卻在門被打開後側過身來，靠著門對憐輕笑了下，說出的話讓他瞬間猶如被拋進了冰窖一樣。
“最後的遊戲已經開始了，看看他們會怎麼做吧——你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