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醉,走開。”墨錦寒推開了朱雀,絲毫沒有顧及她心中的感受。墨錦寒雖然喝下了解酒藥,但是連續喝下了那麼多杯酒之後,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朱雀定定的看著墨錦寒對自己冷漠的樣子,說:“你無需這樣對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都是朱雀自己的決定,和寒王無關。青龍已經說了,寒王怪罪,但是沒關係,事已至此唯有看著你們好好的,就足夠了。”
墨錦寒隻是覺著頭部有些暈了,朱雀說的話他並未字字句句聽清楚了,隻是那句隻要他們好,顯得更加的清晰可見。墨錦寒隨手抓起了地上的一個酒壇子就朝著地上狠狠的摔了過去。
“什麼好不好的都不打緊,隻要能夠活著,就是萬幸。活下去,就有可能擁有一切。為了活下去,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都無所謂,不是嗎?”
說著,墨錦寒一陣冷笑。殊不知宴席上已經是鬧得雞飛狗跳的了,有人說寒王本來沒有癡傻,隻是因為小時候墨啟修和皇後合夥將多才多智的墨錦寒給毀了,才奪得今日的皇位。有的人說那些都隻是言傳,沒有真憑實據。
墨啟修的臉已經煞白,好好的一個晚宴就這樣要被砸了。其實隻是幾個多事的大臣在說著捕風捉影的話,柳如眉走上前去拉著墨錦寒的手說:“皇上,大臣們也是喝醉了在說糊話,皇上不用放在心上。”
慕凝芙倒是表現的比往常要從容百倍,今晚她就是想看看禦史大人告訴自己的事情是否屬實,若是墨啟修果真的是勃然大怒懲罰了那名酒醉失言的大臣,那麼禦史大人所說的便足以相信了。若是沒有,隻能說明那日禦史大夫所言隻是捉弄了她罷了。
“你們都給我聽著,蜀國之所以有今日,除了文將武將的功勞之外,少不了寒王的在內幫襯。如今回到蜀國了,自然是要大賞的。從今往後,寒王的爵位進兩品,特賜府邸一座,入宮居住。”
群臣見墨啟修這麼一鬧,都不再說話了,隻是一個個都稱道著墨啟修的聖明與公正。
“諸位繼續喝著。”
柳如眉知道墨啟修的心思,便笑著對在座的各位大臣說:“皇上有些醉了,臣妾陪你去後邊歇歇吧。”
說完就攙扶著墨啟修走向後院,起初他的頭還伏在自己的肩上,走到寒王府的後院中,四下已經沒人了。墨啟修抬起頭,略微用力的的推開了柳如眉。
“你何必這樣待我好?明知道隻是被利用了,自始至終都隻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當初你舅舅功不可沒,若是沒有他的功勞,今日的我又怎麼會有眼前的一切。但是他當我墨啟修是個傻子,還會一直的依附著他。”
柳如眉安靜的聽著墨啟修的話,眉眼之間的愁苦硬生生的被強壓了下去。這兒是寒王府,不是自己的寢宮。人多口雜她比墨啟修更清醒的知道不能叫人看了笑話,隻是今日這些可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本不願意當真卻沒辦法視而不見,墨啟修哪裏是醉了,隻是需要在群臣麵前尋求一個脫身喘息的機會罷了。朱雀不在,自然是她來擔當了。
“蜀王看來是全然忘記了當初和如眉之間的誓言了,所謂的君無戲言,卻被有心人牢牢記住了。卻不知說話的人,已然在乎的隻有新歡。如眉自知人微言輕,但是舅舅是舅舅,他是丞相,我是皇後,是蜀國的皇後。”
柳如眉冷著眼,轉頭看著不遠處在夜間還能開著的花。
“你是否在意過在萬花叢中不起眼,卻能夠綻放在夜間的夕顏?花期雖短,卻實實在在開放過。沒準它窮其一生,尚未等到在意看它的觀賞者。”
墨啟修坐在石凳上,盯著柳如眉口中的夕顏花,紫色的花瓣團簇著抱成一圈。在淡淡的月色下顯得更嬌嫩了些,墨啟修忽然對著柳如眉低沉的說:“既然是叫夕顏,想必生命的時間也是很短暫的。既然不能被人欣賞,就算是開的再美好又有何用?”
柳如眉聽著墨啟修的話,他果然已經是不像從前那般了,以前的墨啟修在柳如眉的心中就是如神一般美好的男子。那時候他們對酒當歌,舞文弄墨,閑暇時候還能夠看看他練劍,在風中飛舞,他亦會看著她的曼妙舞姿。
再看看如今,滿眼的盡是一些繁華與落寞,沒有了往日的情調,更加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情愫。在心底的,隻剩下什麼?雖然覺著有些失落,但是有些時候不得不去接受一些原本以為沒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