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無心的一句話,卻還是被墨錦寒記在了心裏。心中沉吟著,她是想要回去了嗎?越國是她的故鄉,應該多有留戀才對。或許沒有人想要一直待在一個令自己傷過心的地方吧,離開也好,省的多心。
“寒王,凝芙想要去一趟勉思殿,不知道寒王是否願意同往?”慕凝芙作揖說道,她是想要去問朱雀,究竟是不是已經確定了回去的時間。那樣她也好去父王那邊說一聲,之前已經和母後道別了,也就不必再過去給她徒增傷感了。
墨錦寒看了一眼洛川景之後,回答著說:“我還是不過去了,王妃去就行了。”
慕凝芙便帶著秀雲和慕青走了,前往勉思殿。墨錦寒和洛川景在看著慕凝芙走出去了之後,才互相對視了一眼。
“就這麼說定了,到了楚國之後,我會想辦法幫助你的。盡量配合,各取所需,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墨錦寒口中所說的各取所需,洛川景看來就是一種交易,全然沒有了曾經的情分在裏邊。
這麼些年,變化是肯定會有的,隻是他沒有想到在親眼目睹了物是人非之後,自己的心中竟然是那麼的留戀。留戀的隻是一些已經逝去的過往,毫無意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撇開玉霞子,奪得本該屬於自己的皇位。
“寒王,在下就此別過。還要去給越王請安,之後應該就會直接的回去了,寒王和王妃,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著自己。”
墨錦寒輕笑,洛川景心中還是有慕凝芙的,隻是時至如今,墨錦寒已經不會再隻是想著要讓了。他要努力給慕凝芙幸福,給她最好的。她為了他奮不顧身的擋著的那一刀,留下鮮血的時候,他還是記著的,那麼深刻。
桑圖送走了洛川景之後,回來問墨錦寒說:“寒王,真的就已經決定了要走那一步險棋嗎?寒王是否想到了若是有一天大皇子他轉變了主意,寒王苦心經營的一切就有可能毀於一旦。”
“不會的,因為一個人,他是不會轉變主意了的。桑圖,青龍呢?”
盡管桑圖還是不明白為何墨錦寒會那麼的相信一個沒有過多接觸的人,還是敵國的皇子。但是墨錦寒所做的抉擇都是不會出錯的,這點桑圖最是肯定。
“回稟寒王,青龍他已經被你派出去打探關於如何處置那個巫醫的事情了。據說,皇妃的確是和張俊有過接觸,但是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的到互相勾結的地步。何況皇妃與蜀王在蜀國的時候,是舊相識。”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消息了立刻過來通知我。”
桑圖俯首回應是之後,就下去收拾了。墨錦寒走進了自己的書房中,盯著案幾上還未完成的那幅丹青畫。她的眉眼,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是熟悉不過了的,隻是在下筆的時候,總是少了點什麼情致,或許是太久沒有好好的打量她了吧。
勉思殿中,朱雀正在院中看著院子裏剛搬進來的銀白色向陽花,模樣很是討喜。像是薄薄的蟬翼,風一吹著就在微微搖晃著。
“娘娘,王妃過來了。還有慕青姑娘與另外一個丫頭,奴婢不知道是叫什麼,但是在大皇子的皇府見過她。”錦瑟從門口跑進來對朱雀說著。
朱雀從容的繼續用纖細手指撫摸著向陽花,說著:“你匆匆忙忙的做什麼?倒是叫別人笑話咱們是害怕她了,你看看這小花,以往見過的就隻有金黃色的,如今算是開眼了竟然也能夠看見銀白色的。”
“美人叢中笑,好一番閑逸的景致。”
從門口傳來了慕凝芙的聲音,朱雀覺著既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她不喜愛聽著慕凝芙說話的聲音,但是很多時候都非聽著不可。放下了手中的花瓣,轉頭的時候,發髻上的流蘇步搖還擺動了一下。
“王妃也好興致,莫不是聽說了蜀王馬上就要回去了,特意來代替越王和王後送行的?”手中的花瓣已經被握在手心裏,花粉都隨風散去了些許。
慕凝芙莞爾一笑,對朱雀說:“娘娘可否進屋說話?這兒怕有點不方便。若是不介意的話,凝芙這就跟著娘娘進去說。”
朱雀心裏雖然想著,慕凝芙果真不是一般的人,這樣說話既不會有失了她自己的禮儀,更不會得罪了她。在下人看來,她慕凝芙也是有大家風範的。暫且放下了心中的不快,朱雀笑著說:“無妨,那麼就請王妃跟隨我進來吧。”
一邊還不忘記了吩咐著錦瑟下去準備好茶點,慕青和秀雲也領會了慕凝芙的意思,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就已經止步了。在等候著的時候,慕青看見了一個熟悉過的身影從勉思殿的東廂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