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太過於相信父皇了,才會寄希望於父皇能夠看懂自己的心思。他無意爭搶皇位,隻是玉霞子不知為何,在剝奪了額娘的幸福之後,還要一步步的逼著他離開楚國。
“寒王,你是否還記得曾經在八歲那年,來到蜀國的那個小孩子?就是寒王教會了他要學著獨立,學著自強,這樣才能夠不被那些調皮的王公貴族欺負。”
洛川景的話語就像是重錘打在墨錦寒的臉上,他隻是覺著有些微小的抽搐。那個時候,他正在宮中的花園中漫步,跟在額娘的身後。沒有去理會額娘和那些夫人們的談話,自顧自的跑到了偏僻的假山處。
在他正津津有味的時候,卻碰上了要欺負洛川景的幾個公子哥。那時候的洛川景比墨錦寒還要文弱一些,因此隻能夠蜷縮到了一個角落裏哭著。那時候墨錦寒還不知道他就是楚國的大皇子,隻知道楚國那個時候還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國。
蜀國亦然。
墨錦寒趕走了那些仗勢欺人的公子們之後,對著洛川景說出了那一番額娘當做每日必背的功課,叫他背誦的話語告訴了洛川景。卻沒有想到時隔多年了,還能夠再見到那個小男孩。隻是那個時候年少,尚且不知道這麼多的國仇家恨。
“小孩子的事情,誰還會記得那麼清楚?”
洛川景苦笑了一下,看著墨錦寒已經停止了抽搐的嘴角。拿出了隨身攜帶著的長笛,吹起了那一曲長相思。
慕凝芙在房中聽見了似曾相識的笛聲,抬起頭的時候頓時覺著眼前一陣的眩暈。慕青見狀,遞了一碗參湯過來。
“王妃,還是先歇息一會兒吧,免得太勞累了。你之前為了那個東西,累了好幾天,差點就把眼睛給累壞了。”
慕凝芙接過來慕青遞上的參湯,擺擺手說:“沒事,隻是慕青,你且過去瞧瞧看是誰在寒王的房裏,吹著這曲子。”
“不用看了,方才聽桑圖說了,是楚國的大皇子來了,在寒王的房中。”
洛川景,慕凝芙原以為此生真的就不複相見了,卻這麼快就要再見麵了。隻是他這次又想做什麼?慕凝芙放下了手中的畫筆,就要走出去,她要去見見洛川景。墨錦寒與他之前的關係是很緊張的,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的共同用餐。
“王妃,你還是先不要過去吧。寒王與大皇子正在商談著什麼,隻怕是王妃此時過去會有不便之處。”
慕凝芙納悶的看著慕青說:“不便之處?哪裏有那麼多的不便之處?我知道你在擔心著什麼,那副畫作父王是要用來交給楚國的沒錯,但是沒有道理就要派著洛川景過來催促,那樣未免顯得太過小氣了。”
正爭論著的時候,卻聽著墨錦寒房中的笛聲戛然而止,驀地就沒有了。消失在外麵漸漸溫熱起來的陽光中,慕凝芙打開了窗戶,閉上了眼睛,聞著空氣中還夾雜著的陽光的氣味。
殊不知在墨錦寒的房中,洛川景正在試圖喚醒著墨錦寒的記憶,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墨錦寒根本就沒有忘記那個小男孩,還有那個時候因為年少無知說出的話。
“你以後會當一個強者嗎?”這是洛川景問墨錦寒的話,一個八歲的孩子就已經懂得了是非對錯,權位相爭。
那個時候墨錦寒在父王的心中是繼任的不二人選,不管是從騎射還是詩書方麵,他都要比墨啟修優秀。隻是那個時候墨錦寒的額娘不是正位,因而若是早早的就立了太子之位,朝臣是不會接受一個庶出的次子的。
但是墨錦寒還是很堅定的回答著洛川景說:“一定會的。”
那時候的他也是沒有想到不久之後,額娘就因為王後的迫害,服毒了。之後就沒了蹤跡,丟下了他,跟著一個老嬤嬤生活著。額娘臨走的時候為了保住墨錦寒,才叫他裝瘋賣傻這麼多年,她那個時候又怎會知道,就是因為這樣的裝瘋賣傻,叫墨錦寒錯失了與自己心愛的人相守的機會。
此時的墨錦寒已經不願意再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之中,便看著洛川景說:“沒錯,曾經的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忘記,隻是大智若愚說的並非是墨錦寒,隻是大皇子心中的自以為罷了。”
“是麼?”洛川景反問著。
“若是大皇子能夠回到楚國,那麼墨錦寒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墨錦寒盯著洛川景長笛上的香囊定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