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和慕鴻夜痛快的打一場,也好宣泄了他心中的憤怒與不平了。這場火燒了的還有多少不安分的心?但是讓墨錦寒失望了,慕鴻夜此番並非是來找他吵架的。
而是拉起墨錦寒的手肘,左看看右看看,那一塊紅的紫的還有剛上了藥之後,看著就像化膿的傷口,著實叫他有些觸目驚心了。
“好了,寒王,方才是因為鴻夜沒有問清楚狀況,就想要打你。但是現在大哥已經把全部的事情說給我聽了,若是你剛才說了出來,一切不都沒事了嗎?對吧?你小子還挺有耐力的,被我那麼挑釁還能夠不動聲色的。”
慕鴻夜笑嘻嘻的對著墨錦寒說著,似乎那樣才能夠表述出來他的愧疚之心。
“沒事。”墨錦寒將自己剛才的想法給一掃而過了,剩下的隻是對慕鴻夜敢作敢當的性子表示的欽佩。這樣的人,適合在沙場之上嗎?越國之所以會這般,想來也是因為這兩兄弟的性子有點太不互補了吧。
“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小肚雞腸的,好了,找個機會咱們幾個一塊兒用晚膳吧。趁著你還在越國的時候,以後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了。”慕鴻夜的笑聲已經止住了,說起了悠遠的以後,他的心中不自覺的就憂慮。
越國的以後,還不知道成什麼樣了。
“好了,鴻夜,無需這樣感傷吧。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寒王他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怪罪你的。知道你的人才會知道你秉性純善,不知道你的人才會一直那麼認為你就是驕傲跋扈的。”慕鴻天的玩笑話緩解了他們二人之間的無話可說。
墨錦寒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桑圖已經幫著他端上來了一碗湯藥,看著那個藥的顏色,墨錦寒不由得直搖頭。他自小就不愛喝藥,因為額娘還在身邊的時候,就告誡過他,吃的喝的都要萬分小心才行。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桑圖知道寒王不喜愛這個東西,但是為了讓他手上的傷快點好,內服外敷才是真的實用之法。於是就先把手中的藥放下了,走到墨錦寒的身邊,輕聲說著:“寒王,桑圖知道你自小就抗拒著這個藥,但是眼下隻有這樣,你的傷口以後才不至於會留下疤痕啊。”
這些年,桑圖一直就是待在墨錦寒身邊,就像是一個老媽子一樣的耐心侍奉著他。絲毫沒有厭倦的心理,隻是因為多年以前,老王妃的救命之恩,他還沒有找到機會報答,就已經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了。沒了蹤影,宮裏隻是說老王妃已經客死他鄉了,具體的情況誰也不知道。隻是留下了一個懸念給他們,桑圖隻是覺著小小的墨錦寒甚是可憐。
在他決意要留在墨錦寒身邊保護著他的時候,自己這條命就已經沒有放在心裏了。隨時都可以為了墨錦寒豁出去的,隻是還沒有到他應該犧牲的時候罷了。
墨錦寒聽著桑圖的話,自知桑圖是一番好心,但是他想起了遠在天邊的額娘,心下有些難受卻不知從何說起。仍是搖著頭,不願意喝下那碗湯藥。
“隻是一個疤痕而已,何況我整日穿著衣裳的,又何妨?”墨錦寒故作輕鬆的說著,嘴角還往上不屑的一撇,桑圖有再多的勸說的話語,也是說不出來的了。
隻好等著那碗湯藥漸漸的冷卻了,端出去倒在了一旁的花叢中。
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已經盯著墨錦寒的西廂房很久了。即便是他們已經搬出了繞翠宮住到了旁邊的一個偏殿去了,但是那雙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不分晝夜的,有時候會被叫過去彙報情況。
天將黑的時候,一個身影靈巧的一躍,就跳出了慕凝芙的院子。走到了大殿之中,麵對著高高在上的越王。
“回稟越王,今日的湯藥被墨錦寒的下人倒掉了,並未喝下去。”
越王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個寒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隻是他如今已經是凝芙的夫婿了,還不知道他裝瘋賣傻的動機是什麼?倘若能夠讓他和越國合作,豈非一件好事?
想著這裏,越王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這點伎倆還想要蒙混過關,那不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嗎?之前越王命令下人在墨錦寒的方子裏開下了一副相克的藥,倘若他喝下去了,就能夠證明他的確沒有二心。現在他沒有喝,難不成是真的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