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寒知道這個女人是在乎他的,就像他已經慢慢的在意著她一樣。
慕凝芙在去找洛川景的路上,還是一些宮人說的關於洛川景整日都會在她的繞翠宮附近轉著。洛川景,究竟想要怎麼樣?
到了他住的竹嘯居,這麼清雅的名字放在這樣的天氣中,又有幾個人會去欣賞那份情調。走進去的時候,慕凝芙並沒有叫下人去通報,而是順著府中的人的指點,走到了洛川景所在的地方。
傳進耳中的簫聲沒有之前在寒王府聽見的那般淒涼,但是換成了一種悲苦。看著洛川景的背影,才發現他比起墨錦寒來還要蕭條太多。轉念又想著,或許是因為這兒是風口,風比較大的緣故,慕凝芙發愣了許久,待到簫聲停下來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哦,大皇子,我此次前來就是有事情想要和你問清楚的。”
看著慕凝芙的突然到來,洛川景尚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當時他在大殿上和越王之間的對話。放下了手中的蕭,慕凝芙瞥見了上麵還掛著的一個小巧形狀的香囊。那個繡工,她似乎很是眼熟。
“不知道皇子蕭上麵的香囊,可否讓凝芙一見?”
“自然,王妃要是不嫌棄的話,盡可以看的。”說完,就遞上了手中剛放下的那支蕭。一支長笛,或者是攜著一支蕭,兩袖清風地去行走江湖。不理會這些戰亂與皇家的勾心鬥角還有停不下來的喧囂,那也是一種灑脫吧。
隻是她慕凝芙今生怕是都沒有可能策馬奔騰,浪跡天涯了。那些都隻是曾經豆蔻時候的幻想罷了,都隻是黃粱夢,終將如流水一般的付諸東流。
當指尖觸碰著那個香囊的時候,腦中閃過的記憶不斷的提醒著自己,那就是曾經說好了的要長相守的慕凝芙與洛川景定情之物,她羞怯的看著他,將自己挑燈縫好的香囊交予到他的手中,就跑開了。剩下他一人佇立在漫天飛舞的香草之中,嘴角漾起的還是那麼好看的弧度。
握在手中的蕭已經被放下了,慕凝芙的心中卻糾纏了起來。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那麼直接的質問他一番?也不知道如今的他究竟心裏是作何想法的?
洛川景的臉色,已經被風沙吹著略微發紅。
“說吧,王妃。來到這裏更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洛川景開口問道。
慕凝芙這才啟齒說著:“你和我父王之間究竟還有什麼交易?或者說你此次來到越國的本來目的是為何?是不是就是要勸服我父王讓越國成為你們楚國的附屬品?”
語畢,看著短亭外邊的一片片小雪,終究還是要飄雪了啊。慕凝芙冷的瑟縮了一下,洛川景看著她,一臉的無奈。整個心裏和身體都是冰涼的,他們之間所剩無幾的除了他還在堅持著的回憶,就隻剩下越國和楚國之間的這點事了嗎?
“凝芙。”他在與她重新見上麵之後,就很少會這樣喚她了。今日看著白銀一般的小雪,他還是想要喚她一聲“凝芙”,那句久遠的稱呼。
慕凝芙看著洛川景,等待著他的回答。
“越國的楚國之間的事情,絕非你想的那樣。越國並沒有失去選擇的權利,隻是當下的權宜之計就是兩國同仇敵愾,並不是說一個國家一副了另外一個,就要低一等。”
洛川景的說辭在慕凝芙的眼中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她不相信。
“既然如此,為何楚國不能夠依附越國呢?皇子,若說是楚國執意要那樣,凝芙也就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告辭。”
看著她離去,洛川景的心徹底的沉了下去。她可知道他有多麼不願意承受著玉霞子交給他的任務?倘若沒有達成,即便是他回到了楚國,父王眼中的他也是再沒資格繼承大任的了。那麼他還用什麼去護著將來的越國,還有慕凝芙。
雪還在飄著,一片一片的。
慕凝芙回到繞翠宮的時候,慕青火急火燎的走進來說著:“不好了,王妃,皇妃那邊出事了。”
院子裏還殘留著大哥的腳步印記,再過上一晚,什麼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