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邪跟在洛川景後麵,他知道大皇子是放不下慕凝芙的。隻是玉霞子有令,讓他一路跟隨著皇子,就是害怕他會因為兒女私情壞了楚國的大事。
“方邪,楚國是沒有得力將士了嗎?為何守著這城樓的都是些老兵,精神不振的。叫外來的人看上去,就知道了楚國的虛空了。”
洛川景看著城樓外,拿著短兵長戩的士兵們,站的顫顫巍巍的。他之前走的時候,守衛還不至於這般。
“皇子,實不相瞞,日前方邪已經收到了王後的來信,楚國正是危急關頭。時下爆發了一場瘟疫,王後就是怕敵國會趁人之危。因而才會更加熱切的要皇子回楚國,這樣也好隨時應對著外來的侵略啊。”
方邪恭敬的俯首說著,玉霞子早就告知了他關於瘟疫的事情。看著洛川景為了慕凝芙的事情還有身在蜀國的雜事太多就瞞著了沒有說明。
此時洛川景已經下了馬,走進去看著那些士兵。他們已經有些呆滯了,洛川景問道:“為何精神如此不好還要在這兒守城?”
楚國地處平原之地,不比越國那般荒涼,也沒有易守難攻的優勢。這個樣子,被人偷襲豈不是如囊中取物那麼簡單?
守城的士兵回答著說:“如今整個楚國的百姓都陷入了瘟疫之中,咱們已經算是較好的了。在這兒守城的都是經過挑選的,瘟疫害人,讓我們苦了啊。”
聽著侍衛的這番話,洛川景頓時覺著天災比人禍危害性要更強大一些。如此看來,一個國家,不僅僅是有著強盛的兵力就夠了的。
“方邪,馬上去查瘟疫的原因,還有我要去收拾一下,即刻去見王後。”
玉霞子並非是洛川景的親生額娘,當初洛川景的額娘也是父王盛寵一時的女人。隻是在玉霞子被楚王從江南帶回來之後,額娘就逐漸的被冷落了。他還小,尚未能夠懂得後宮中的是非。然而在額娘含恨吞下了那瓶藥丸之後,他才明白過來,感情二字最是傷人心。
洛川景向來就是不喜愛和玉霞子打交道的,和她說話都覺著是一種恥辱。三弟誕生之後,父王的關切就全部放在了三弟和當今的楚王後身上。洛川景也漸漸的對那些大事失去了信念,無心爭搶。
隻是玉霞子依舊防備著他,這點洛川景並沒有太在意。隻是他恨著玉霞子,就是因為怨她不懂的兒女私情,在洛川景的心目中,遠遠高出了帝王之位的分量。
“皇子,王後正與楚王在西苑那邊,帶著三皇子在遊玩。大皇子此時去麵見,隻怕是多有不當之處。”洛川景走到了玉霞子的宮殿,被玉霞子的貼身丫頭攔了下來。
哼,父王如今是體會到了何謂天倫之樂了吧。完全就放任著他在蜀國不顧,還無視著數萬百姓的性命嗎?當初在讓洛川景選擇慕凝芙和楚國的王位,父王問過他說:“天下蒼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是否會先想辦法解救蒼生?而不是先飛奔去越國找尋慕凝芙。”
那時候他沒有考慮那麼多,心心念念的唯有慕凝芙的音容笑貌,他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見著她的麵了。所以毫不猶豫的就對著父王點頭,說著:“凝芙若是不在身邊,縱使兒臣解救了蒼生,又有何意義?”
父王失望的搖頭,寄予在洛川景身上的希望已經消失了,他有了新的選擇。更加不可能把手中的天下大權移交到洛川景的手上。
直到他被玉霞子關進了洛家的宗堂之內,說著的是反省閉門思過,不過是因為慕凝芙給他的書信被她的人給攔截了,出走的謀劃失敗告終。他單純的隻是想著來日方長,總有來日給他機會去跟慕凝芙說清楚。
他不成想到她會因為他失約而選擇訣別,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她是否想過此後一別,會不會永無再見之日了?
就是得到了慕凝芙已經遇險的消息,他大鬧了一番,後來甚至是以死相逼。方才換來了一次去越國看她的機會,隻是失望而歸。並不是因為她出事了,而是因為她慕凝芙清醒了之後已經絲毫都想不起他來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洛川景才恍然大悟過來。不爭不搶換不回自個兒想要的安寧,生在帝王之家,就已經注定了此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各種離別,各種悲劇的發生。屬於他的,洛川景不會再拱手讓人。
“你隻是王後身邊的一個宮女,本王要找她,你憑什麼來攔著我?”麵對玉霞子宮中人的傲慢無禮,洛川景已經受不了了。他聽從了她的吩咐,去蜀國暗查著蜀軍的兵力,以及作戰的方式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