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商笑了下，盤子裏桂圓總共就八個。
“好，八個。”
男人把盤子裏的桂圓都拿出來，塞到女孩手裏：“吃。”
宋恬高興壞了，一臉滿足地捧著一把桂圓。
“你先吃，我去下麵讓阿姨給你做點兒飯。”
“不用吃飯。”宋恬捧著桂圓，“已經，很多了。”
男人眸子沉下來：“什麼很多，隻吃桂圓怎麼行，要吃飯。”
宋恬縮縮脖子，不說話。
傅言商長出口氣，語氣放柔：“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宋恬努力想想，好半天道：“甜粥。”
在大米粥裏放白糖，然後攪拌，很好喝。
她隻有逢年在過節的時候才能喝到甜粥。
張桂芳平時把白糖看的很緊，舍不得讓她吃。
傅言商皺眉：“隻是粥？”
“嗯。”
傅言商歎氣，這丫頭在那戶人家過得是什麼日子啊，想了半天，最想吃的，竟然隻是一碗粥。
傅言商下樓讓阿姨做吃的。
飯做好端上來的時候，女孩已經睡著了。
這一整天，她經曆的事兒實在太多，奔波，婚禮，熟悉一個人的懷抱。
宋恬腦神經簡單又脆弱，一下接收這麼多東西，不免會覺得疲憊，所以，睡得很沉。
傅言商讓傭人把餐盤放在桌子上。
傭人放好走出去，關上門。
傅言商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女孩睡顏。
很小，一點兒也不像十九歲的樣子。
長相很素淡，可能是營養不良，瘦的下巴尖細，臉色蒼白，五官倒是還算周正，眉毛娟細，小小的鼻子很翹，唇瓣顏色是淡淡的紅。
不算難看。
但是，像一張白紙，寡淡無味。
不過，能看得出來，隻要稍加描畫，這張白紙就會立刻鮮活起來。
傅言商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他知道，宋恬底子不錯，是一個可以養出來的小花兒。
男人手指輕觸了下女孩鼻尖，低語：“好好吃飯。”
女孩嚶嚀了聲，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
她藏在枕頭下的桂圓暴露出來。
傅言商看著那些放的整整齊齊的桂圓，歎氣。
給了她八個，隻吃了三個，藏起來五個。
果然是隻小老鼠，隻想著儲藏食物。
***
宋恬一覺睡到天大明，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她直起身，懵懵懂懂地看著四周。
身上還是紅色的錦被，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昨晚的回憶湧上來，女孩心一提，慌忙去枕頭下看她藏著的桂圓。
一，二，三，四，五。
還好，沒有少。
宋恬鬆口氣，把桂圓拿起來。
她身上還穿著昨晚上的紅色嫁衣，嫁衣滾了一晚，有些皺，宋恬撫著裙角，想把它弄平，她怕別人生氣，這嫁衣應該很貴的。
正忙，砰砰砰，門忽然敲響。
宋恬驚了下，看向外門。
“小姐？”門外傳來一個溫和的中年婦女的聲音，“起床了嗎？”
宋恬不知道怎麼回答，慌亂地嗯了一聲。
“你醒了的話那我就進來了，我幫你換下衣服。”
“我....我....”宋恬抗拒的話還沒說出來，門就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