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棉蛇的價格他是清楚的,趙二叔是個實誠人,要價比小池鎮集市上還要便宜一些。
顧小桑這一次見到王棉蛇,並未躲起來,蛇羹大補湯她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對蛇的恐懼減弱不少。
“趙二叔,你可知這蘭溪縣內,有什麼全縣聞名的驅邪法師嗎?”
鬼新娘的事,如同一陣陰影籠罩在顧家頭上,顧衝現在難以對付鬼物,但不妨礙他假借他人之手。
有鬼物肯定就會有驅邪法師,他要找的可不是青玉村神婆之流,而是一個縣都有知名度的大師,這樣的大師再怎麼也要比神婆可靠許多。
趙二叔昂頭一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要說驅邪最厲害的,肯定是蘭若寺的法照禪師,蘭若寺是蘭溪縣第一大寺,法照禪師又是蘭溪縣第一高僧,你說厲不厲害?”
“我年輕的時候曾在縣城李員外家做過雜役,當時李員外的一名小妾投井自殺,而在夜裏我親眼看見她坐在井邊梳頭,後來又有數位丫鬟莫名其妙投井自殺,李員外請來法照禪師做了一場法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怪事,顧小哥如果遇到詭異的事,去蘭若寺找法照禪師準沒錯!”
趙二叔對法照禪師推崇備至。
顧衝聽到這是趙二叔親身經曆後,暗暗點頭,看來法照禪師應該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和尚。
顧老爹的腿傷需要有人照顧。
顧衝決定過幾日等顧老爹能下地行走後,自己就前去蘭若寺,趁早將鬼新娘的事解決掉。
……
時間入夜。
三更時分,寒冷的氣溫,讓顧衝打了一個寒顫,身體的不適讓他從遊戲中蘇醒過來。
醒來之後,他發現房間溫度低得厲害。
現在本是炎夏之際,夜晚同樣悶熱,不用蓋被子也能入眠。
“外麵又沒下雨,怎麼突然氣溫驟降,房門也是敞開的?”
顧衝感受到陣陣寒意,看著敞開的屋門,眉頭微皺。
一看身旁,之前還熟睡一旁的顧小桑卻不見影蹤。
顧衝一驚,顧小桑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童,膽子也很小,半夜上茅房一定要顧衝陪同,替她守門。
現在居然有膽量獨自出去上茅房了?
下床走出房門,顧衝來到茅草屋後的茅房輕輕呼喚了一聲顧小桑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推開茅房的木門,借助清冷月色,發現裏麵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而且離開屋子後,這時他也突然驚覺,發現整個村子安靜到了極點,連一絲蟲叫、一道鳥啼聲都沒有,甚至連微風拂動樹葉的聲音也聽不到。
絕對的寂靜!
像是一個被隔絕了聽覺的世界
“不會是鬼新娘搞事情吧?”
顧衝眼神陰翳,回到茅草屋,發現內屋裏麵顧父顧母也不見影子,床上還有溫度,就像剛消失不久一樣。
楊家滅門慘案還仿若昨日,萬一鬼新娘又發瘋屠戮,估計整個青玉村也難以幸免於難。
顧衝內心陰雲彌漫,向著村落中走去,內氣運轉,灌入雙目、雙耳,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他的目光從一座座房舍的門前掃過。
古怪的是,整個村子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但是所有的房舍,房門大大敞開,似乎主人才剛剛離開不久。
他從村頭走到村尾,突然發現了一處古怪的地方。
村裏所有人的屋舍都敞開的,然而卻有一處青磚瓦房院門緊閉,顯得格外另類。
那是神婆的家,村子裏也隻有神婆和村長家是青磚瓦房,其他人都是簡陋的茅草屋。
顧衝來到神婆門前,沉吟一下,隨後抬起腳,“砰”地一聲,一腳將木門踢開,手臂粗細的門杠,生生折斷,發出一聲哢嚓巨響。
他小心謹慎的走了進去。
院子寬敞,房間內的設施,簡易有序,沒有任何淩亂。
顧衝眼神謹慎,忽然向著臥室走去。
臥室內有些陰暗,靠牆是一個神翕,裏麵供奉的不是菩薩神靈,而是一個靈位。
靈位麵前還點著三柱香,香才燃燒三分之一,似乎剛點燃不久。
靈位上的字隱隱有些熟悉,顧衝走近一看,神色一沉,這上麵刻的正是“顧衝”二字!
在名字左下角,還有一行小字。
死於天啟二八年七月十三日。
顧衝臉色越發陰沉。
今日是天啟二八年六月十日,這是咒自己一個月後就會死?
顧衝將靈位取出,扔在地上,一腳下去踩的四分五裂。
這一切簡直詭異至極,自己好像沒有地方得罪神婆吧?
給自己立個靈位咒自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