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無盡秩序交織,道祖級能量急劇沸騰,諸天星辰在頃刻之間化作齏粉。在這種層次的波動之下,一切都顯得那麼脆弱。
九道一仰天怒吼,白須上沾滿了鮮血,有自己的,也有敵手的。他的雙目猩紅,這張老人皮渡過了漫長歲月,橫跨了諸多紀元,已經不知多少年,未曾這般廝殺過了。但他毫無畏懼,因為那位還在!那位方才傳來的言語雖輕,但卻在他心頭不斷轟鳴,令他恍若重回荒古年間,與敵征戰殺伐之時。
然而,敵方的人數太多了,盡管老人皮修為通天,神通術法層出不窮,可敵手亦是與他同個層次的存在!
“爾等諸天,究竟還在可笑的掙紮些什麼,上蒼都已隕落,憑你們不過以卵擊石爾。”一道身影緩緩從厄土之中走出。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落下,天地秩序便會在其腳下凝聚,令其橫跨億萬裏。話音尚且未落,他便以出現在了楚風身前。
楚風早已力竭,身上的道祖級能量在緩緩退去,一陣陣乏力之感令他心生無力。他平靜地望著眼前來者,呲牙道:“你們這些從墳裏出來的髒東西,都該火化。要是再給小爺一個紀元時光,小爺必定焚盡爾等!什麼地府厄土,也不過如此。”
那道祖聞言,卻是毫無情緒波動,隻是淡然道:“不過憑這些機緣巧合罷了,這終究不是你的時代,你也該落幕了。”同時,一掌探去,欲要就此捏碎楚風。
道祖一擊,天地秩序都在其掌中顫抖戰栗,更遑論楚風真正的境界連真仙都未至,若是這一擊挨中,必將真靈散盡,徹底消散!
這一瞬的楚風,宛若時光歲月被定格於此,他連掙紮都無法做到。這是他踏過回路後所遇到的最大危機!道祖橫擊,欲要將他葬在這一世,而此時此刻又身在戰場。己方道祖皆有敵手糾纏,古青都已帝崩,無人再有能力施以援手。
楚風心有不甘,他想慘然一笑,可奈何連笑都無法做到,雙目中的血淚隻能凝滯在眼眶之中。終於,這一擊來臨了,一切都落幕了,縱然道祖出手也無法將楚風複活。
“嗡”!
就在楚風將隕之際,異變橫生!一道劍光劃破天際,帶著蒼涼而厚實的氣息斬斷諸天秩序,割斷了時空歲月,斬在了那詭異道祖的大手之上。
那厄土中走出的道祖雙目之中精光暴漲,而後竟是露出了驚駭之色:“不可能,當世竟還有人能用出這一式!”
楚風一口鮮血噴出,遭受重創,又加上力量消退的他再也無法支撐。身軀陡然從雲端跌落,雙目在閉合前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名白袍老者向他一笑,那目光是那麼的慈祥。
“想必就是這位老人家救下了我吧......”楚風想到,突然他想要張口提醒一下那位老人家,身後有敵來襲,可他終究是無力開口,陷入了昏迷。
那被斬下大手的道祖不再去管楚風,他也無暇顧及。此刻,他望著眼前這把糾纏不清的劍光,麵色略顯鐵青。
這道劍光之鋒芒令他忌憚無比,不敢硬碰,縱然身為道祖亦是眉頭緊鎖。這一劍震古爍今,光芒映照諸天,顯化無盡星河,令諸多道祖側目。
而那白袍老者身後,兩道充滿不詳之力的身影橫擊而來,似要將之格殺於此!
那劍光再度襲來,厄土中走出的道祖當即取出一柄銅鏡,欲要將劍光泯滅。大道交織,天地戰栗,無盡山河破碎,便是上蒼都有所動搖。隻聽一聲碎裂之音,銅鏡四分五裂,那道祖痛呼一聲,被斬下了半身。
“不可能!當世怎會還有平亂訣所在!此術不是早已斷絕在萬古歲月中了嗎?!”厄土中走出的道祖驚怒交加,他望著正在以身軀硬抗兩位道祖攻伐的白袍老者,滿麵陰沉。
“哼,我諸天萬界人才輩出,古往今來聖賢不斷。爾等窺探覬覦之輩,欲塗染指,而今驚恐卻也悔之晚矣!”大長老冷聲開口,雙手之上道紋流動,拍向前方二敵。
“你究竟是何人?這破敗不堪之地,竟會有你這等存在?不過,你再強又有何用?路盡祖上一出,滅你不過彈指而已。”其中一人對大長老之言不屑一顧,在他看來,而今不祥之地道祖盡出,更有路盡級強者坐鎮,諸天終將在大祭之下磨滅。
“平亂訣,不滅經,以身為種第一人。孟師祖出世,區區不詳有何可懼?殺!”老人皮癲狂了,雖未見得荒天帝,但孟天正卻出世了!那可是荒天帝的引路人,曾以一己之力守護帝關,斬殺數位至尊,在不可成仙的年代更是逆行伐仙,一舉成就仙道。
無垠星空之中,黑皇狗目圓睜,它雖殺的興起,渾身浴血,但卻仍舊有所關注楚風的動向。畢竟楚風的情況它也心知肚明,而今看到楚風先是遇險又是脫險,雖是鬆了口氣但卻盯上了時光爐。
道祖這等存在若非仙帝出手,非特殊手段無法誅殺。仙王之魂尚且難滅,道祖之魂更是萬劫不朽,每一位都是冠絕天地之才,是一條道路的奠基者,若非時光爐簡直不死不滅!
黑皇望著眼前的對手,當即呲牙大喝一聲:“狗賊,呸,貓賊看我落地成皇大神通。”
那道祖對於黑皇並不放在心上,但這隻死狗卻是追隨過那三人,況且帝屍就在不遠處,她也不敢大意。畢竟她也無法確定那三天帝是否有後手,或者什麼大殺器交到了這黑狗手中。權衡之後,那老嫗道祖選擇了後退,畢竟她不想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