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圖騰
到了晚間的時候,昏睡了一天的老頭子終於悠悠轉醒。
“啊……我怎麼回來了?”看到周圍熟悉的布置,他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有些納悶的問道。
夙沙緋胭放下手中的醫術,沒好氣道:“自然是我送你回來的,難不成你還能神通廣大的飛回來嗎?”
一想到人家好歹也是鍾離越的救命恩人,又幫了她這麼多的忙,便放緩了語氣,從桌子上端過盛著飯菜的盤子走過去道:“餓了的話吃些東西吧!”
老頭子立刻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冷冷的打量著她道:“你個沒良心的臭丫頭,莫不是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老實交代,你這飯菜裏究竟下了什麼毒?就算你不說,老頭子我也能看得出來的。”
夙沙緋胭被他氣的哭笑不得,沒好氣道:“我這個關頭毒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呢?再說了,救你這行將就木的樣子,那不是浪費我的藥嗎?”說著假裝要將東西端走,道:“既然你疑心病這麼重,那麼我還是拿走吧!”沒等她真的走,老頭子就立刻哇哇大叫道:“別拿走,別拿走,餓死了。老頭子忙活了這麼久,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呢!”
夙沙緋胭拗不過他,便又放下了,坐在一邊,看他吃的狼吞虎咽。
眼見著他快要吃完了,夙沙緋胭忙遞上一杯水,然後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攤開道:“這是什麼東西?”
老頭子放下碗筷喝著水,百忙中抬起眼睛瞅了一下,卻見那張紙上畫著一個古怪的標誌,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鳥,但是尾部卻又旋回來繞到了頭頂,一眼看去並沒有什麼出彩之處,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個標誌其實非常繁複,雖然隻是寥寥幾筆,是但是取其神,讓人不由得肅然起敬。
看到這個的時候,老頭手中的水不由得頓了頓,繼而別過了眼睛,沒好氣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這個東西,古裏古怪的,想必是哪個官府的印信吧!”
夙沙緋胭直直盯著他的眼睛,然後收起了手中的紙張,抬起頭望著頭頂的屋梁,不動聲色道:“難不成你是官府的人?竟然在屋梁上雕著這古怪的印信?”
不等老頭子辯駁,她接著搶過話頭道:“打住啊,千萬不要說你是從哪裏看到的,覺得好看,所以就用上了。如果你真的要用這個借口,那麼我也沒話說。不過,先請你解釋一下,為何要把房子建成這麼古怪的樣式呢?”
老頭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神情變得肅穆起來,定定的凝視著夙沙緋胭,沉下聲音緩緩道:“你究竟是何人?”
說著就聽的一陣陣粗噶的摩擦聲,隻見各個門窗處忽然降下了沉重的石板,那些石板厚逾兩尺,形狀都與門窗別無二致,想必本來就是為此專門鑿刻的。夙沙緋胭卻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淡淡的瞥向了對麵如臨大敵的老頭子。隻見他的手正按在榻前的燭台下,想必那就是機關吧!
石板緩緩的下落,最後一聲悶響,密不透風的合了起來。
“方才,你有機會可以逃走的。以你的身手,在機關完全落下來之前,逃走並不是問題。”老頭直直的盯著夙沙緋胭,仿佛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夙沙緋胭卻不說話,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任由他在那裏猜測。
“你是朝廷的人吧?”見她不慌不忙,也不說話,反倒是老頭子沉不住氣了,試探著問道。
夙沙緋胭挑了挑唇角,道:“你覺得呢?”
老頭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個不中用的老頭子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攙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呢?我隻是覺得,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從當日你說你複姓鍾離之時,我就已經起了疑心。你師兄受的傷,雖然我那個時候還看不出名堂,但卻知道一定不簡單,所以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插手。若非你喪盡天良,以魔見笑相要挾,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