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了不起,我們一定也能上山,哼!”
陳夢瑤撅起嘴巴,一臉不爽。
“楊先生,以您的能力,肯定能得到白鶴認可。”袁秦自信說道。
楊風是否得到仙緣,袁秦心中沒底。
但在袁秦看到,楊風要上山,這肯定不難。
在黃秀和柳東的成功先例麵前,很多名流沉默片刻,無不給白鶴下跪,不斷磕頭。
整個過程之中,小道童卓然而立,冷冷站在亭前,望向眾人的目光,無不目帶鄙夷。
……
洞庭山的嶽陽樓,一共有九層高。
“九”在道家概念之中,有著極為重要的特殊含義,被認為是數的極限,也是“盡頭”的意思。
比如“一”是指生命的開始,而“九”則是指生命的盡頭。
生生死死,從一到九,不斷循環,這就是——輪回。
而嶽陽樓的第九層,是沒有蓋子的,完全露天。
此刻,一名身穿金袍的威嚴老者,他拄著黃金權杖,靜靜的觀看牆壁上的巨大陶瓷壁畫。
陶瓷壁畫是唐三彩風格,用“黃、綠、褐”這三種基本顏色,搭配“白、藍、黑”等輔助色勾勒。
若是楊風在此的話,則一定會驚訝發現,這幅畫和胡蝶給他的古畫,居然如出一轍。
“父親,每年您出關之時,都要觀看這幅壁畫,這究竟是為何?”
範家主站在金袍老者身後,目帶恭敬。
輕撫白須,金袍老者並沒理會範家主,而是開口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聞言,範家主眼中的狐疑,越發之濃道:“爸,我們範家,莫非真是範仲淹後人?”
“是於不是,重要嗎?”
金袍老者負手而立,淡淡說道。
話音落下,範家主一陣沉思,這才苦笑說道:“是不是都一樣,反正在世人眼中,我們就是範仲淹的後人。”
一陣狂風吹過嶽陽樓,風中,似有金袍老者在歎息道:“千年的等待,今日終於能了斷因果了嗎?老夫能給天下人一個機緣,誰又能給老夫……一個答案?”
一千年前,大宋。
嶽陽樓之巔,一襲白衣勝雪,少年負劍而立,凝望遠方。
“先生,您要走了嗎?”
少年身後,一個中年書生試探問道。
“是。”
咕嚕嚕!
負劍少年揚起脖子,烈酒澆喉……
“此去一別,何日再見?”
書生眼中,赫然多了幾分惆悵。
砰!
負劍少年赫然將酒壺扔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或許是明日,或許……千年。”
唳!
話音落下,虛空白雲之間,忽然飛來一隻白鶴。
在書生目瞪口呆之中,少年就這樣一步一步,腳踏虛空,走向白鶴。
“仙……仙人!神仙啊……”
噗通!噗通!噗通!
這驚人的一幕,引發嶽陽樓附近,無數文人墨客的震驚,他們紛紛跪了下來。
“先生,一路順風……”
書生短暫發愣之後,對著白鶴仙人大吼。
然而負劍少年和白鶴,已經消失在浩瀚大江盡頭。
嘩啦啦!
一陣狂風吹過,吹的大江煙波浩瀚,讓書生微微歎息。
“老爺,筆墨紙硯,已經準備好了。”
一名小童,忽然走過來。
“鋪紙、替我研墨!”
“老爺,您……要寫文章嗎?”
“我要寫一篇文章,記住先生……”
嘩啦啦!
那一日,嶽陽樓狂風大作,書生沉浸在對先生的追憶之中。
一首震古爍今的《嶽陽樓記》,橫空出世……
白雲在那浩瀚蒼穹之中,已經靜靜過了一千年。
然而那位騎著白鶴而去的仙人,卻再也沒回歸過嶽陽樓。
……
將目光從壁畫之中收回,金袍老者負手轉身,蒼老眸中滿是迷茫。
“父親,仙緣已經開啟,白鶴們已經下山……”
範家主小心翼翼,說道。
“嗯!”
聞言,金袍老者點點頭,擺擺手道:“一切,你自己主持就好。”
“是。”
範家主點點頭,恭敬退了下去。
嘩啦啦!
一陣狂風吹過,風中,似乎傳來金袍老者的歎息道:“一千年的等待,何日才是盡頭?”
嗡!
聞言,範家主渾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
“父親……”
範家主搖搖頭,微微一聲歎息,轉身而去。
……
洞庭山下,名流彙聚。
在警戒線的外麵,人山人海,站滿了圍觀的群眾。
成千上萬的士兵將洞庭山團團封鎖,試圖阻擋一切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