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防人之心。
花季的年齡,在執掌陳家一個月後,就……”
說到這兒,俞婆婆哽咽不止,淚水橫溢而出,正當墨清塵要開口勸慰之時,俞婆婆突然抬起頭。
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墨清塵,說道,“執掌陳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要多小心。”
墨清塵知道豪門之間的爭鬥,猶如九龍奪嫡,殘酷而且冷血,拿出紙巾遞給俞婆婆的同時,卻依舊忍不住問道:“那,表姐的死……”
“因為少主。”
俞婆婆道。
“表舅?”
墨清塵的眸子裏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俞婆婆點頭道:“是的,當年少主重疾纏身,家主費盡心力,找來了霍醫生為他診治……
風一樣的女子,脾氣怪異的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彼此互相愛慕,偷偷在一起了。
可。
陳家,是陽城有名的望族,雖然落魄,卻依舊不是一個醫生能配得上的,哪怕他的醫術,在杏林界有國之聖手的沒有。
他,畢竟隻是個醫生。
而,那時的大小姐,卻擔負著光耀陳家門楣的重擔。
說來可笑,陳家多少男兒,最後這幅重擔,卻落在了大小姐一個女子身上。”
俞婆婆越說越激動,直至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墨清塵黯然。
俞婆婆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少主知道這件事後,自然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性格剛烈的大小姐,能夠執掌陳家,卻不能夠掌控自己的婚姻大事,以死相抗,跳進了陳府內的池塘裏。”
雖然早有預感。
但。
當俞婆婆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墨清塵還是被震驚到了,這個表姐的性子太過剛烈了。
然而——
同為女兒身,在感情麵前,她知道,愈是性格剛烈的女子,反而愈是柔弱,她們可以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卻沒人知道,在撐起那片天的同時,她們的心,同樣脆弱。
甚至。
稍稍一觸,便會如玻璃一般崩碎。
墨清塵沒哭。
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
因為,她即將要執掌陳家,成為陳家的話事人。
或許。
表姐所麵對過的,她,即將要重新走一遍,而俞婆婆的話肯定有所隱瞞,在墨清塵的理解中。
表姐的死,並非那麼簡單。
虎毒不食子!
說簡單些,一個女兒身執掌陳家,陳家族人不服,哪怕他父親是少主陳嘯林,祖父是如今的陳家家主。
偏偏,身為陳家話事人的表姐,又喜歡上了一個外姓人。
若是他們真的在一起。
那,陳家就完全落到了一個外姓人手中。
而。
墨清塵雖然是陳家謫血,但,她姓墨。
她。
在陳家人眼中,也是個外姓人。
哪怕。
有十八爺作為後盾,她終究不姓陳。
墨清塵透過窗口,看了看外邊的天,蒼天饒過誰?誰又能饒過誰???
仿佛。
在這一刹那,天空之上,浮現出了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她,靜靜的看著整個陳府。
靜靜的,看著那個性格孤僻的醫生……
“墨小姐,我今天失態,話多了些,可還是要叮囑您一句,女人不容易,女人掌家更不容易,我真的不想在看到悲劇的發生。”
說完。
俞婆婆站起身,瞬間的錯覺,墨清塵感覺俞婆婆又老了二十歲,步履蹣跚,慢慢走向了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