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吧。”墨清塵眸色凝重。
高歌按照回憶,從前一天醫生說小小可以出保溫箱,到淩晨卻發現保溫箱異常,一點點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訴墨清塵。
聽著他描述經過,墨清塵的頭像是被人用極細的鋼針紮著,心口也在密密匝匝的疼。身體對這件事情的排斥,讓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堅持下去。
起初她還能忍住,可是當她聽到醫生宣布小小搶救無效時,就再也聽不到高歌在說什麼。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仿佛陷入夢魘,痛苦的蜷縮在椅子一角。
“太太,您還好嗎?”高歌發現她的異常。
不等墨清塵說話,他拿出手機:“沈總,太太不舒服,您趕緊來一趟。”
十秒鍾之後,沈默言出現在單間門口,臉黑似鐵,他大步走進來,問高歌:“剛剛發生了什麼?”
高歌回答:“太太讓我給她講三年前出事那天的經過……”
聞言,沈默言鎖緊眉頭,冷聲說道:“去把車開到門口等我!”
“是。”高歌趕緊去了車庫。
沈默言來到墨清塵的身邊,伸手把她撈進自己懷裏,低聲安慰道:“清塵別怕,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墨清塵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她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可是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沈默言抱著她往外走,出去的時候,高歌的車也開到門前。
把墨清塵放進車裏,沈默言跟著坐進去抱著她,跟高歌說道:“快點兒,去醫院!”
高歌把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沈默言把墨清塵摟在懷裏不停的安慰:“別怕別怕,小小已經沒事兒了,都已經過去了……”
可她依舊淚流不止,身子顫抖不停。
沈默言看著她這個樣子,眼底漾起水澤,順著眼角流下來。
到了醫院,醫生給墨清塵掛了帶安定成分的點滴,她總算是平靜下來,閉著眼睛睡著了。
高歌辦完手續回來,看著在病床邊的沈默言,愧疚的說道:“沈總,我沒想到太太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您罵我吧!”
那張清秀的臉因為緊張和自責,微微泛紅。
“你不用自責,”沈默言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說道:“她會這樣跟你沒關係,這段回憶對她來說太痛苦,我跟她講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沒想到她竟起了疑來問你。”
高歌低頭不語。
沈默言揮手:“好了,你先去忙吧,一會兒的會議你主持一下。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係。”
高歌正要轉身,卻聽到墨清塵微弱的聲音:“等等——”
沈默言看她醒來,俯下身子,低聲問道:“怎麼了?”
墨清塵昏昏欲睡,努力的讓自己清醒過來,說道:“我想要當初小小出生之後,在醫院照顧我們的那個月嫂的資料和她的聯係方式。”
高歌看了一眼沈默言,見他微微點頭,開口跟墨清塵說道:“她的聯係方式……我還得找一下,晚上給您發過去,可以嗎?”
“好——謝謝你。”墨清塵實在支撐不住自己愈發沉重的眼皮,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