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景嫿早已被他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強硬拒絕折磨的崩潰掉了。
她好話都說了,求也求了,他為什麼還是不肯?
“你放我走。”她的雙眼腫的厲害,腦子也有些缺氧似的在不斷產生暈眩感,身體因為過於激烈的情緒而變得搖搖欲墜,隻能靠在盛祁言的身上勉強支撐住,“我要去救安平!盛祁言,我不要待在這裏!”
盛祁言的一雙黑眸之中並無任何情緒,反倒是變得愈發的無波無瀾,像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死水一樣。
他看著她,聽到她這麼說之後,沉聲開了口,“你現在待在這裏,是最安全的。”
安全?
景嫿腫起的淚眼之中,瞬間帶上了難以置信。
頃刻之間,好像有些理智也因為這諷刺的兩個字而被拉回了不少。
她看著自己麵前的男人,緩緩的鬆開了手,一步一步的後退著。
每一步,都是跌跌撞撞的。
真是可笑,她再安全又有什麼用?
景曦找不到她,就會把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景安平的身上!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個男人卻怎麼都明白不了?
盛祁言一直都麵無表情的看著景嫿,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和做出的每一個動作。
在她跌跌撞撞不斷往後退的過程之中,他的心口忽是狠狠窒息了一下。
仿佛,她正在遠離著自己。
但是他們之間,好像已經足夠遙遠了。
都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們之間關於過往的那些鴻溝並沒有消失。
如今,又多添了一道。
一向做事果斷狠絕、判斷幾乎是零出錯的男人,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產生了自我懷疑。
現在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
而這次的質疑,也遠比五年前來的快來的多來的清楚。
所以,才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
“景嫿……”盛祁言的眼中終於掀起了風暴,他動了動嘴,艱澀的出了聲,“你……”
“你是個瘋子。”景嫿的聲音打斷了男人要說的話語,她滿眼之中盡是一片荒涼,聲音變得極冷,不再是剛才情緒崩潰的模樣。
“盛祁言,你腦子有病,你心裏有病。”她一句句的怒罵著,甚至不惜飆出了髒話來,“你去看醫生吧,好好看看心理醫生。你需要看醫生,你他媽的必須要去看醫生了!”
“景嫿!”雖然知道這女人的情緒有些控製不住,但盛祁言的心還是被這番胡言亂語給狠狠地刺痛,聲音也陡然拔高了不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傷人,你冷靜一點!”
“傷人?哈哈哈哈……”景嫿的嘴裏重複念了一遍這兩個字,驀地失心瘋般的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又突然停下,直直的看著盛祁言,目光之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仇視,說出的話語無倫次,“我告訴你,你傷我的,傷我兒子的,你根本就還不起!”
“盛祁言,我真是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