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巧,您也知道流銀錢莊和我們什麼關係。所以,我懷疑她也被收買了。”
“那日,她守著吳貴妃的湯藥,片刻不離,其他人都沒法下手。就偏偏楚若鳳進小廚房那一會兒,她就離開了,剛巧那時候其他人,也都被支使開了……”
“當然了,也許春杏就是倒黴,存的錢是路上撿的,反正沒證據嘛。”
“總之,這兩人不管是不是被收買,她們都具備給楚若鳳做幫凶的條件,足以指證太後。然後,便可以死了。像楚若鳳一樣,留下一封認罪書,死無對證,不怕翻供。”
楚曦玉的語氣很平靜,但卻讓慕容澤覺得颼颼發冷。
就她這手段,她要是想害一個人,不會太難吧?
“隻要陛下能說動吳貴妃,我相信她能解決春杏。而焦氏,就要陛下自己出手了。畢竟我和皇後,還是得避嫌。”楚曦玉慢條斯理說完,取出一枚玉佩,呈上:
“陛下,這是太後隨身的玉佩,在宮中應該能找到登記冊。這就是物證了,從楚若鳳送回家私藏的遺物發現的……”
慕容澤不可思議。
連太後隨身的玉都搞到了?
這一下人證物證俱全,楚曦玉是要讓太後下台啊。
“陛下,一切都隻是我的推測,物證是我偷來的,人證是咱們一起偽造的,您若是不相信我的推測,覺得是我指使三姐和楚若鳳害貴妃流產,您就當我今日沒來過,該怎麼處置我和三姐,我都無話可說。”
慕容澤突然回過神,道,“朕當然相信你!要不是阿宸,朕連皇位都坐不穩。皇後一向大度,從來不會爭風吃醋,怎麼可能容不下吳貴妃的孩子。這世上,最不想朕留有子嗣的,是太後!當年她就害了董貴妃,誣陷栽贓你,如今又故技重施,她就是要朕斷子絕孫,這個狠毒的婦人!”
“楚王妃,你放心,朕一定會還你們一個清白!”
楚曦玉俯身一拜,“臣女謝陛下恩典。臣告退。”
將玉佩留下,楚曦玉退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采荷立即迎了上來,“娘娘,陛下沒有責罰您吧?”
“陛下沒空。”楚曦玉扯了扯唇角,眸光裏一片嘲色。
慕容澤並非相信她。
而是,如今兩個選擇。其一,太後幹的,太後倒黴,寧王一黨勢力受損。
其二,楚若纖幹的。死一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他又不可能讓罪名牽連到楚曦玉……
怎麼選,對他有利,他當然選誰。
而且,楚曦玉說的有理有據,他心中,也是更傾向於太後下手……
不過楚曦玉卻清晰地知道。
不是太後。
楚若鳳進的是慎刑司。她這個軟骨頭,能當什麼死士?那份認罪書,就是屈打成招。
誰打的?
溫瑩。
溫瑩是皇後的人。
隻不過,慕容澤不會信,皇後和君家一體,他還要靠君家,也不會讓罪名落在皇後身上。
隻有太後,才是最合適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