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人走後,長公主府的人又來送嫁妝了。
燈籠映照了一條長街。
楚曦玉明天是新娘子,被秋茗和楚若纖趕去睡覺。她們兩人連同楚衍楚南墨,足足清點了一夜。
“成親這種大事,玉兒一個人哪忙得過來,還是得靠我們,對吧!”秋茗不僅不嫌累,還有點小驕傲。
楚南墨淺笑一聲,撫了撫她的臉頰,“讓你半夜眯一會,也不去,現在困不困?要不去睡一會兒?”
“不睡!我還得送玉兒出嫁呢。”秋茗嘻嘻一笑,“玉兒成親我高興呢,一點都不困!”
……
深夜,風月坊。
“位置給你留了,家屬桌。”蕭清風將一封大婚請柬,塞給銀月。
銀月麵露難色,“我這身份去不合適吧?”
王爺的前任舊愛?去參加他和現任新歡的大婚典禮……
“但王爺成親,你怎麼也該去喝一杯喜酒吧?要不是……”蕭清風頓了一下,話鋒折了回來,“你就算給王爺迎親也是夠格的。寧王成親,先帝的重臣,哪一個沒去迎親?要我說,你就顧忌太多,祁北那混小子知道吧?他都非得要去迎親?就他那身份?他也不怕暴露!”
得虧寧王那邊不知道他是誰,更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奸細。
才讓他一直逍遙自在。
“王爺讓他去了?”銀月微愣。
蕭清風點頭,“對。反正將來被認出是北夏國師,咱們就推說不知道唄。不過,我覺得,王爺應該是猜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否則再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去迎親。迎親也不是什麼人都夠資格的。”
“他肯定不是北夏人,至於到底是哪家的,難說。你能不能猜到?你瞅他像你家的不?”
銀月宛如看智障地望著他,“我怎麼猜?”
“咳……那不是說什麼親人之間會有血脈感應嗎?那你覺得他像王爺家的嗎?”蕭清風又道:
“我覺得王爺可慣著他了。”
銀月看他的眼神更智障了,“打斷他的腿,叫慣著?”
“那是他先傷了王妃,這不算。”蕭清風道,“但搖雪香,王爺親自挑的,就送他一個人。你品品,你仔細品品!”
銀月:……
“現在這家夥死乞白賴跟著咱們,你說將來他身份揭開,得鬧出多大動靜。王爺也不在意,由著他跟著,連迎親都讓他去了。”蕭清風咋舌。
銀月思考了一下,空空無果,道,“懶得想。我隻負責殺人。”
蕭清風:……
“那你明天去嗎?你要覺得花魁身份不合適,可以……”蕭清風女裝兩個字沒說出來,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立即老老實實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
九月十六,大吉,宜婚嫁。
鑼鼓喧天,喜錢開路。君夜宸身騎白馬,穿著一襲精心裁剪的婚服,英俊的臉龐比平日更神采飛揚。
祁北死乞白賴占了一個迎親的位置,還是最好的位置,在君夜宸左側。一般這種位置,不是至交好友,就是兄弟族親,再不濟也該是心腹重臣。
連蕭清風都被他擠到了右邊……
蕭清風:……
要不是打不過,我早就和他幹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