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洛似乎根本聽不到任何人的叫喚,嘴裏隻是喃喃著:她沒有推她,沒有,沒有……
當她再回過神來時,伊映冉已被抬進無雙苑,她竟也不知不覺的站在了無雙苑,望著侍女們忙前忙後,上官凡則坐在她的床邊細聲安慰著,全然無視他身後的翡洛。
“大夫,她怎麼樣了?孩子保得住嗎?”上官凡頭也沒抬的問道。
那大夫收起藥箱,搖著頭歎了口氣,“孩子,孩子沒保住。”
這時伊映冉咬著蒼白的下唇痛苦的哭出了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突而轉頭望向杵在那目光呆滯的翡洛,“惡毒女人,你賠我孩子,你賠我孩子……”
上官凡也抬頭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翡洛,頓時翡洛慌了手腳,“我沒有推她,真的沒有......”她把頭微微側向一邊,她不想讓他看見她臉上的五指印。
“難不成我自己推自己麼?賤人,你分明想毀了我的孩子,就因為那上官凡的小孩,你想毀掉他不是嗎?……”伊映冉用惡毒的眼神望著她。
“伊映冉!”上官凡突然冷冷的吼道,製止她再講下去。
大夫見時機不妙,趕緊背起藥箱溜走,走到門口時,回頭望了望伊映冉,伊映冉則低下了頭去。
上官凡緩緩起身走到翡洛的身邊,“洛兒,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變得如此殘忍,從前的你,是那樣善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你的本性已如你的記憶一同消失了麼?”聲音冷淡而又陌生。
翡洛隻覺得自己的心底防線“嘣”的一聲,全斷了,他竟然不相信她,他說她殘忍?“上官凡,我真的沒有推她,你可以問雪兒,雪兒當時在場的。”她指著雪兒,拚命拽著雪兒的衣袖,“雪兒,你告訴他,你告訴他我沒有推她啊。”
雪兒似乎有些左右為難,抬眼望了望伊映冉,又看了看翡洛,微微福身低頭道:“主子,雪兒也不知,雪兒隻看見伊主子突然癱坐在了地上,流了很多血,而藍兒的手是壓在伊主子的肩上的……”她越說越小聲,似乎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
翡洛突然放開了手,絕望的搖著頭,“雪兒,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那樣的,你一定都看見了,為什麼不說真話?”
“藍兒,雖然以前我們情如姐妹,可是這也是關係到一條小生命,我不能為了包庇你而讓一條無辜的小生命無端消失。藍兒,對不起,那樣做,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雪兒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翡洛,似乎要得到她的諒解般。
“好,好,我的錯。”她微微轉過身,輕輕道:“上官凡,我最後問你一次,我沒有推她,你信是不信?”
她薄弱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許久之後,還是沒有聽到回答,她稍稍側臉望著他,“我知道了。是我推了她,是我害她失了小孩,這樣,你們都滿意了吧?”
淚,無止境的滑落。頭也不回的奔出無雙苑,奔出上官堡……
柒樂樂在後麵拚命的追趕,當她從廚房內出來時,便看見翡洛跑出無雙苑,麵上是沉靜的死黑,左頰上是驚目觸心的巴掌印。論她怎麼喊她的名字,翡洛都沒有回頭,沒有應聲,似乎在她的世界裏,除了她自己,已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柒樂樂突然害怕了,她怕再次失去她,她隻有緊追其後。
不知是不是翡洛現在有些功夫底子的關係,隻是一轉眼,柒樂樂便尋不著她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