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衣襟與紫色的衣角隨著爽朗的秋風高高飛起,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聰明如翡洛,上官凡稍稍傳些騎馬要決,她便能自行鞭策,雖還算不上絕佳,卻也足足夠她開心上好一陣的。
隻是在他們快樂的奔馳在牧場上時,翡洛的腦海中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出一些片段,與他們現在的場景極為相似。卻僅僅隻是一些零星畫麵,怎麼也拚湊不起,當她欲忽略不想時,卻又怎麼也揮之不去。
或許有些快樂的時刻,盡管用人為刻意抹去,卻還是會留下痕跡,再怎麼刻意的去忘記,都無計於事。
翡洛烏黑的發絲隨著馬兒的奔跑而往後飛起,時不時的飄至上官凡的麵上,鼻前,傳來陣陣發香。
也不知騎了多久,終於感覺有些累了。
“上官凡,原來騎馬這麼好玩,怎麼不早些帶洛兒來?”翡洛躍下稍稍用手理了理發絲,抬頭用清澈且帶些笑意的眼神望著上官凡。
上官凡把馬拉回馬廄輕輕的馬頭上撫了撫,抬眼道:“你不是一直不肯跟我出來?”
“如果你說是去騎馬,我一定去。你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騎馬的感覺。”翡洛彎起了眼睛展開雙臂仰頭望向了天空,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
上官凡望著她愣愣的出神,曾經,她也說過同樣的話。
上官堡內。
“凡兒,你怎麼能同伊家那丫頭取消婚約呢?你知不知你爹還躺在絕擾苑,你能不能讓為娘的少操些心?”崔煙華用埋怨的眼神看著上官凡。
“娘,孩兒長大了,有些事,孩兒可以自己做主!”上官凡抬眼注視著看上去好了許多的崔煙華,心裏複雜的很,他又何嚐不知上官赫哲還躺在絕擾苑?他隻是不想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而已。況且他清楚,上官赫哲一定讚同他現在的做法的。
“你的意思是說是娘多事了?”崔煙華沉了沉臉,上官赫哲的事已讓她操碎了心,在這節骨眼上,自己的兒子還演了這出戲。雖然上官菲也即將嫁入伊家,上官堡的安危亦不需要擔心,但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子承父業的,誰人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的?
“不是,孩兒隻是覺得娘已經夠辛苦的了,孩兒的事情,就讓孩兒自己解決吧!”
“那你當初為何又答應這門婚事?你知不知道現在反悔,伊宜鴻已是怒極?”崔煙華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上官凡。
“孩兒有辦法去處理好,絕不會危極到上官堡的。”
“用盟主之位去交換?哼,凡兒,傻孩子啊,娘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你才好。”崔煙華清楚自己兒子的倔脾氣,一旦他決定的事,無論如何也動不了他分毫改變的念頭,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瑾澤苑。
幾天之後,上官堡內張燈節彩,貼滿了喜字,想必也是為了上官菲出嫁的事。
翡洛看著堡內喜味十足,心情也越來越鬱悶。每每告訴自己,蕭若離才是她要嫁的人,人家上官凡娶妻你在那瞎難過個什麼勁。卻每每破功,心裏實在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盡量不要去想,這是翡洛告誡自己的。
這天,上官凡來舒靜苑本想約她出去閑逛,不想翡洛火大挺大,不但惡言相向,還砸起門來不讓他進去。
“你走開啦,本姑娘心情不好,最好少惹我。”翡洛身體緊緊的貼在門上,咬著下唇憤憤的說道。
“我的大小姐,你又怎麼啦?”上官凡哭笑不得,他好像沒惹過她什麼吧?
“不關你的事,你走開,不要煩我。”翡洛幾乎是用吼的喊出了那些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什麼樣的立場去生氣,更不知如何去麵對他。
“那好吧,我過會兒再來找你。”見她強硬不理他,他也不是死纏之人,不想做多糾纏,免得一陣好鬧。
翡洛聽見門麵漸漸遠去的步伐,翅著唇畔,一咕嚕的往地上癱坐了下去,十指深深的埋進了發絲,麵上是說不盡的悲傷神氣。她弄明白了,搞清楚了,他,上官凡要娶伊映冉,她,翡洛為此而難過,那是因為,翡洛愛上上官凡了,多悲衰的一件事!
輕輕咬住下唇,任淚水咽回肚子,她突然有些恨起蕭若離,為什麼要送她來這裏?為什麼要送她來上官凡的旁邊?原本她應該與蕭若離幸幸福福,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才對的。如今卻什麼都改變了,她喜歡上了別人,而那人卻又要娶另一女人。她心裏疼,疼要死。她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她是一個壞女人,她會下地獄的……
她寧願每晚頭痛欲裂,也不要心痛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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