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晌午。
八仙大陸,八仙城,城南九百裏外官道上。
一艘百丈長短的超大型民用高速飛艇,以時速1000公裏的速度由遠及近,低空呼嘯而過。
吹的道路兩旁樹木沙沙作響,頓時一片落葉繽紛,沙塵四起。
“開這麼快,不怕撞城牆上啊!”
一路人放下扁擔,取下涼帽,一邊輕拍上麵落葉,一邊吐出嘴裏沙塵,望著飛艇逐漸遠去,不滿的抱怨道。
這時,隻見剛行至前麵的兩匹駿馬,左手邊那穿藍衣的少年“籲”地一聲勒馬止步,回首望著這抱怨之人,笑道:
“這位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這飛艇好歹也在百丈開外,難道還能撞到八仙城城牆上不成?”
被人無端反駁自己的言論,這人正要上前理論一番。
剛張嘴,卻見回首之人雖也被飛艇波及,但不見如何灰頭土臉,依舊神采奕奕,當即心下一驚。
再定睛看去,隻見此人明眸皓齒,束發加冠,皮膚白皙。
一身藍衣也不知什麼綢緞,但在八月酷熱的陽光下,竟有些閃閃發亮。
“這位仙家公子,您可別叫我大哥,小人民叫李三,您是他城來參加學院考核的吧?”
手托涼帽的路人,就是那李三,當即換了副笑臉,把手上的涼帽當成扇子,對著藍衣服的少年邊扇風邊道,
“您別說百丈了,哪怕這飛艇再飛高百丈,照這速度,一樣要撞在八仙城的城牆上!”
“啊?什麼?”藍衣少年忍不住驚歎,“兩百丈還高的城牆?!”
聽到這仙家少年的讚歎,李三一時間頗有種與有榮焉的意味,忍不住挺起胸膛,語調都高了幾分:
“兩百丈算啥?”
似乎意識到自己言辭行為有欠妥當,李三立馬又點頭哈腰道:
“仙人您有所不知,我們這八仙城城牆,足足有三百丈高!”
“我去!”
“嗯?!”
第一聲是藍衣少年的驚歎,第二聲則是前麵右手邊騎馬的白衣少年。
藍衣少年頗為好奇的看了眼前方逕自騎行的白衣少年,似乎對他的反應頗有興趣。
當下也沒了與李三對話的心思,朝李三隨意地擺擺手。
緊接著雙腿一夾馬腹,“駕!”地一聲,驅馬與白衣少年並行。
眼見著兩匹駿馬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官道上,李三重新戴回涼帽,挑起自己的扁擔墊了墊,嘴裏喃喃道:
“希望今年真能賣個好價錢,這樣或許就能在鎮裏買個小房子了!”
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什麼,又墊了墊扁擔,兀自笑了起來。
“喂,小孔雀,你剛才那聲‘嗯?!’是什麼意思啊?
你不是常說你們儒門最重涵養,臨危不亂,從容不迫,處事不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可方才你聽聞人八仙城三百丈大高牆卻是嚇壞了啊……”
“停!”
白衣少年打斷了藍衣少年的喋喋不休。
轉過頭,安靜而秀美的麵孔,幽黑的眼中落滿星光,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
卻見正午的陽光照過來,襯得整張臉閃閃發光。
隻是這張美得連女人都要嫉妒的臉龐的主人,此刻正惡狠狠的瞪著旁邊的人,不再言語。
“籲!”藍衣少年勒馬停步,一副乖巧無辜的樣子。
“你又幹什麼?還不快點趕路?”白衣少年語氣不善。
“是你叫我停的呀!”
“我是叫你嘴巴停!”
“嘴巴怎麼停?”
“就是閉嘴!”
“噢!萬儒門走出個不肖子弟,出口成髒!!”
“我……”
來自萬儒門的白衣少年一時語塞,好半晌才道,
“駕!”
一拍馬屁股,卻是先行一步了。
“駕!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