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章和張清泉相視一眼,這個毒藥名稱他們聽其他醫師提起過,隻是找不出解法,既然他的看法與其他人重合,想來應是此種毒藥。
老神醫看著蕭瑉,繼續說道:“太後中毒尚淺,加上心智堅強,此毒尚算好治。”
瓊章和張清泉聽他說得如此清楚明白,心中大喜,當下追問道:“到底該如何治療?”
老神醫輕聲說道:“你們且退下去,隻留一名女子服侍太後更衣,我要先用銀針將她體內之毒引導在一處,然後在運內力將它們逼出來。總共需要七日治療,又需要三十日調養,應該能夠恢複如初。”
張清泉與瓊章微一對視,兩人達成一致,瓊章留在房中照顧蕭瑉,而張清泉守在門外。
房門啪地一聲關上,瓊章走到蕭瑉身旁,正要回頭和老神醫說話,卻被老神醫在她身上拍了兩下,說道:“姑娘,老夫得罪了。”
瓊章知道事情不好,卻渾身動彈不得,直急得滿頭大汗,卻沒有辦法給外麵的張清泉示警。
老神醫將瓊章定住穴道,轉過身對蕭瑉說道:“太後,老夫有一事問你,真正的楚勤在何方?”
蕭瑉冷眼看他,雖然身處弱勢,卻神色自若,問道:“我便是此刻告訴你,你就不會取我性命嗎?”
老神醫麵色一紅,想不到蕭瑉話鋒如此犀利,說道:“就算你不說,他一個稚齡孩童,我們想要刺殺他也是易如反掌。”
蕭瑉一邊和他說話拖延時間,一邊分散他注意力,暗地裏卻將壓在枕邊的小銅盆扔在地上,咚地一聲巨響,原來蕭瑉擔心穆國高手如雲,會暗中派人對她不利,早就將小小銅盆暗置枕邊,專為報警之用。
銅盆落地之時,張清泉率領一群楚國侍衛衝了進來,將老神醫團團圍住,那老神醫想不到蕭瑉在病榻之上仍然如此難應付,不小心上了她的當,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和張清泉等人鬥了起來。
張清泉率人團團圍住老神醫,立刻有其他的楚國侍衛快步上前,摻著蕭瑉和瓊章離開此處,潮水一般的楚國侍衛湧進屋中,一片廝殺打鬥之聲。
蕭瑉被摻出屋內,有一個侍衛走上前來,向著攙扶蕭瑉的侍衛說道:“張將軍讓你進去幫忙。”
那侍衛一愣,迎頭過來的侍衛不容他反應過來,上前一指,將那名侍衛點倒,摻著蕭瑉就向遠處走去,他的行動極快,當攙扶瓊章的侍衛反應過來,開始叫人包圍他時,他已經帶著蕭瑉縱身一躍,到高高的屋簷之上。
數不清的弓箭紛紛射向屋頂,那人背後長眼一般,將無數鋒利的箭支撥落,張清泉從屋子裏麵出來,一看見那些侍衛拚命地向上麵射箭,著急地大叫:“小心誤傷了太後。”
箭雨停止,張清泉縱身一躍,其餘的侍衛也跟著他紛紛躍上房頂。
房頂上已經不見了兩人的蹤跡,張清泉恨得直咬牙,叫道:“全城封鎖,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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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一直背著蕭瑉,在房頂上如履平地的急行,走了很遠,他躍下房頂,已經落在楚宮外圍,他背著蕭瑉又在曲折的巷道裏走了一會兒,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他將蕭瑉放在床上,這才低頭問道:“你怎樣?”
早已經察覺他身份的蕭瑉,此刻被他解開穴道,看著那張英俊出塵的臉孔,冷聲問道:“賀蘭藏,你如果想除掉我,不必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賀蘭藏看著她憔悴的容顏,想要抱住她,又覺得她現在太過孱弱,隻輕聲說道:“你我許久未見,你沒別的話好說嘛。”
蕭瑉咬咬嘴唇,說道:“你想要殺我,一劍而已。我若一死,隻怕楚國是鬥不過你們穆國了。”
賀蘭藏眸中閃過一絲怒意,看她眼波流轉,不管怎樣辛苦,始終沒黯淡了那雙明眸和明眸中的聰明倔強,心中一軟,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那個假醫生也不是我派來的人。你若不驚動外麵的守衛,我也會出手製住他。”
蕭瑉不敢多看他的臉,擔心泄露了自己想念的情感,扭轉頭,輕聲問道:“你把我背出來,要幹什麼?”
賀蘭藏看著她,隻覺得上輩子不知欠她多少情債,這輩子用患得患失牽腸掛肚來償還,輕聲說道:“你中的百日醉,我領你去找高人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