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使者表情有點怪異,難道讓他們這些大人也露宿野外守著不成。
賀蘭藏眼睛在他們臉上掃了一圈,說道:“方大人的手下在這裏堅守很久,又能看到他們集會,怎麼不查出他們到底藏身在哪裏。”
武國使者說道:“不是不想跟蹤,而是跟蹤不上,又擔心被他們發現,隻能守株待兔了。”
賀蘭藏淡然地點點頭,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
他話聲一落,足尖一點,如遊龍一般向著遠處掠去,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回過神時,那一道飄逸若仙的雪白身影已經變得很小,快要停留在破舊的山神廟前。
眾人神情一凜,世人都傳說賀蘭藏的武功深不可測,他們隻是耳聞,今天才是第一次得見,僅隻輕功一項,賀蘭藏的功力已經是駭人聽聞。
眾人剛回過神,十八一拱手道:“各位大人,十八不能讓主人獨闖險境。”
他話聲一落,也是足尖一點縱了出去,強將手下無弱兵,風十八的輕功雖然比不上賀蘭藏,也是速度驚人,幾個起落已經跟在荷蘭藏的身後進入了山神廟中。
十八跟在賀蘭藏身後進了山神廟,趁著四下無人,立刻輕聲說道:“主人,我已經和風一他們說,埋伏在這周圍,遇到可疑的人當機立斷。”
賀蘭藏犀利的眼神,輕輕一掃四周,山神廟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布置,點點頭,說道:“不論遇到什麼事,沉住氣。”
十八點點頭,山神廟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速度極快,十八輕道:“來了。”
兩人閃身在破舊的山神像後麵,山神廟裏進來一個灰布衣衫的人,躲在石像後麵的十八一看,身子一顫,那個進來的人他十分熟悉,因為他們曾經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一起長大一起受訓練,親如兄弟。
他一時激動,碰掉山神像身上的一點泥土,那個人立刻向著十八躲藏的方向,機警地叫道:“什麼人?”
賀蘭藏心頭也是一驚,他一時未及攔住風十八,十八已經激動地站了出來,叫道:“十七,是我呀,你還活著?”
那灰衫人乍見到十八,麵上也是泛起激動之色,卻並不自然,眼神有點慌亂,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十八這才想到今天的事情,連聲問道:“十七,你既然沒死,怎麼不來找我們?”
這個人正是在封裏郡戰役中,眾人以為不幸犧牲的風十七,想不到他還沒死。
賀蘭藏見到十八已經衝動地出去,也不能繼續躲藏,從神像後麵現身出來。
風十七一見賀蘭藏,身子一震,眼神不由得膽怯,過了半晌,低低叫道:“主人。”
賀蘭藏神色清冷,眉頭都不眨一下,輕描淡寫的問:“閣下是哪位?”
風十七身子一抖,長期對賀蘭藏形成的敬畏,讓他幾乎想要求饒,卻又顧忌著什麼,勉強說了一聲:“主人,今天要對不起你了。”
賀蘭藏不動聲色,繼續說道:“閣下尊姓?”
風十七垂下頭,十八眼中猶有不甘,賀蘭藏笑著問道:“怎麼十八你認識他?”
賀蘭藏鋒利的目光一看進十八眼裏,他立刻知道自己的失誤,十七叛變了,承認他的身份,承認他們相識,眾人的身份便要被揭穿。
他一低頭,說道:“屬下眼拙,屬下不認識此人。”
賀蘭藏冷冷地說道:“拿下。”
四國使者就在外麵,想必已經看到風十七走進山神廟,若是停留時間過長,便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十八和風十七動起手來,賀蘭藏略一遲疑,決定作壁上觀。
十七十八交戰在一起,兩人武功不相上下,打的難分難解,賀蘭藏眉頭一挑,心中暗叫不好,讓兩人一直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旋風十八騎武功都是她親自調教,如出一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關係匪淺,師出同門。
他隻希望暗中埋伏的風一能出手偷襲風十七,讓十七沒辦法成為人證,而又不會讓人懷疑是他和十八殺人滅口。
他正想著,山神廟外人影一閃,賀蘭藏視力奇佳,看出那是風一,但是他繼續裝作毫不知情,等待風一動手。
風一沒有讓他失望,看見山神廟中的情形,也是略微一怔,十七沒死,他怎麼會叛變,他隻是一想,手中卻是停也沒停地向著山神廟中發出一枚暗器,偷襲搏鬥中十七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