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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白招募了這五萬名新兵,楚王在楚都西南郊劃出一塊地域給她做兵營,和位於楚都城外東南的稷山劉雲陶兵營恰好成犄角之勢護衛著楚國都城。
天心白歸來之後,新兵訓練任務繁忙,便駐紮在兵營之中,蕭瑉擔心她起居不便,特地挑選了兩名利落能幹的侍女派到兵營照顧她。天心白考慮到整座兵營中隻有她一個女人,確實不便,便欣喜地將兩名侍女留了下來。
天心白招募新兵歸來,蕭瑉每日裏便有了去處,帶著瓊章喬裝成兩名天心白的近衛,經常混跡在兵營。天心白身邊擔任護衛的人知道,其餘人卻在天心白的隱瞞之下,並不知情。
此刻,蕭瑉跟著天心白穿梭在一座座營帳之中,見到天心白的士兵們都恭敬地叫道:“大將軍”,便匆匆過去各行其是。
整個兵營有條不紊,隻是現在正是各營輪流訓練時間,有些訓練完的士兵光著膀子就走出營帳,嘴裏還叫嚷著熱死人累死人之類的話,猛然撞見天心白等人,想起她是女人,便想尷尬地跑回營帳,又突然醒悟到在大將軍麵前不能失禮,隻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等天心白訓話。
蕭瑉和瓊章跟在天心白身後幾乎都要笑得前仰後合,冷不防卻被天心白伸出兩隻手將兩人狠狠地各掐了一把,疼得要流出淚來,隻能強抑製住笑意,假裝麵色嚴厲地站在天心白身後。
那裏天心白還在義正詞嚴地提醒士兵注意軍容軍紀,然後才帶著幾人從士兵麵前走過。
剛一走過去,蕭瑉就止不住地叫道:“哎呦,好狠的阿白,掐的我疼死了。”
瓊章不敢抱怨,卻也是拚命揉著胳膊,一臉委屈。
蕭瑉繼續輕聲說道:“阿白,我可猜到你的心思了,難怪心心念念地想要當女將軍,八成就是想來這兵營裏看免費的男色,你看那光滑有力的肩膀和上半身,嘖嘖……”
這話一說完,連瓊章都臉紅起來,嗔怪道:“公主,你說什麼呢?我可是什麼都沒看見。”
蕭瑉抿嘴一笑,說道:“這有什麼,一個玩笑就受不了,隻要心無邪念就不必放在心上。”
天心白冷著臉,嚴肅地說道:“這裏是兵營,不是胡鬧的地方,你們倆要繼續這麼說說笑笑,還是先離開吧。”
蕭瑉和瓊章調皮地一吐舌頭,蕭瑉正色說道:“知道是兵營,我就給你提個建議,士兵訓練完,滿身臭汗,打個赤膊澆個涼水,原本是在正常不過的事,被你碰見了還要教訓個軍容軍紀,一次兩次還罷,若是多上幾次,隻怕你的這些兵就要抱怨他們的大將軍為什麼不是個男人了,而是個麻煩的女人了。”
天心白靜靜地聽她說完,點點頭回答道:“你提醒的是,以後這種時間我盡量不到兵營裏來,見到的話裝作看不見走過去,另外我會盡快讓他們忘記我是個女人。”
蕭瑉麵色一寒,說道:“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恐怖,你這麼漂亮,可別為了帶兵,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樣。”
天心白瞪了她一眼,不肯搭理她。
蕭瑉不以為然,大搖大擺地跟在她身後,隨著她進了大將軍營帳,大馬金刀地坐在她身旁,這才說道:“兵營真是個好地方,我覺著真要是有煩心事,叫上幾個士兵來摔上幾跤,腦海裏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
她看著瓊章站在一旁,命令道:“瓊章,你去給我們找點酒來。”
瓊章愕然,天心白安慰說道:“不必理她,你叫我的親衛拿點水來,然後站在營帳外,不要讓人在外麵偷聽我們說話。”
瓊章點點頭,聽話出去,蕭瑉這才正色問道:“王華溢最近如何?”
天心白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什麼動作,似乎楚泰罷黜,楚安被冊立對他們沒什麼打擊影響。”
蕭瑉低頭沉思,說道:“肯定會有影響的,我不相信王家在楚國手掌重權這麼久,會這麼容易低頭認輸,楚王雖然貶黜了他們,並沒有一舉鏟除所有相關的人,最關鍵是楚後和楚泰還在宮中,而依附於楚泰的人不會甘心就此退出。楚泰罷黜,楚安冊立已經毀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