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瑉等人將楚軍士兵和夷狄人都安頓好,複又回到洛山的大帳之中,洛山看著癡癡守在金古麗床前的哈紮布神色複雜,看了半晌,粗.粗的眉毛一挑,正要下令,一隻纖纖素手拉住他的衣袖。
洛山轉過頭來,一眼看見蕭瑉向他輕輕擺手,說道:“金古麗需要人照顧,先饒他幾天。”
洛山現在麵對蕭瑉是又慚愧又佩服,拱手應道:“全憑公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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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鉤,氈廬外寒風如刀在一馬平川的興化草原上肆虐,氈廬裏溫暖如春,一點寒風也鑽不進空子來。
蕭瑉端坐在帳中看著兵書,天心白一挑門簾走了進來,她連忙抬頭關心地問道:“阿白,金古麗的傷勢怎麼樣。”
天心白看著蕭瑉,秀美的容顏上一抹甜笑道:“別擔心,她傷口不深加上止血及時,過幾日便能行動自如。”她頓一頓,問道:“她的情人哈紮布你打算怎樣處理,我看夷狄部落的人都恨他恨得要命,隻怕饒他也不容易呢。”
蕭瑉看天心白在她身旁坐下,便懶洋洋地靠在她身上,說道:“阿白,說真的,我倒是挺佩服哈紮布的。也許是我太理智,永遠也不會為了一個人做出那麼大的犧牲,所以他肯為金古麗背叛整個族人,我反倒很欣賞他。”
天心白聽她如此說道,微微笑道:“怎麼你也想為一個人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嗎,他是誰啊。”
蕭瑉看著天心白打趣她,心中害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了阿白身邊,就自動縮小幾歲,當下回道:“那個人就是你呀。”
她口中雖然玩笑,腦海中卻出現了為求逍遙王幫助她尋找天心白和小憐,認逍遙王為主,宣誓一生效命逍遙王那一夜,如今雖然阿白並不是逍遙王找回來的,卻總是因為逍遙王派她到楚國才能再遇的緣故,而且還有小憐沒有見到。
天心白寵愛地摸摸她的頭,說道:“好乖的玉兒,也算不辜負我四處尋你。”
蕭瑉默默低頭,無論如何她和阿白重新相聚,都是值得高興的事,而且她現在的身份正好可以幫助阿白實現夙願,也是妙事一件。
蕭瑉抱歉地看著阿白,繼續說道:“阿白,這裏沒有條件,等回到楚都,我便四處尋找名醫,一定讓人把你身上的疤痕去掉。”
阿白在大漠之中被人砍傷,跌落馬下,雖然被一位武林異人所救,身上卻是留下了很深的疤痕,在雪白光滑的皮膚上觸目驚心。她牽念蕭瑉的安危,便告別那位異人,四處尋找蕭瑉的下落,總算蒼天不負有心人,兩人在這裏重逢。
提到那兩道疤痕,蕭瑉心疼得很,天心白卻沒放在心上,繼續說道:“那麼是不是要放了哈紮布和金古麗,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蕭瑉頓了一下,良久才說道:“那就看他們的緣分了,金古麗能放,哈紮布不能放,這樣才能讓金古麗為我所用,全心說服金馳蘭歸順。”她說完覺得自己有些攻於心計,抬頭看著天心白說道:“阿白,你不會怪我吧。”
天心白輕打了一下她的頭,笑著說道:“傻丫頭,我們兩個永遠是一國的。”
蕭瑉一怔,看著天心白彎如新月的笑眸,被她這句話充滿了感動,真好,找到阿白真好,如果以後能找到小憐,三個人聚在一起那就更加幸福。
在天心白和蕭瑉的精心照料下,不到幾日金古麗就能站起身來,蕭瑉看她能夠行動如初,便遣夷狄部族的人將她送回門龍族的棲息地。
金古麗漂亮的黑眼珠中充滿擔憂,向著蕭瑉跪了幾跪,道:“公主,我不想再回門龍族,請你讓我和哈紮布在一起吧。”
蕭瑉麵沉似水,美麗的小臉冷若冰霜,輕聲說道:“哈紮布背叛族人,夷狄人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還給他自由,一個人做錯了事就必須受到懲罰。”
金古麗滿眼淚水,抬起頭問道:“難道你們要殺了他。”她在昏迷時明明一直感到哈紮布在她身旁照料,可是她剛剛醒轉過來,就看見夷狄人將哈紮布五花大綁地押了下去,在草原背叛部族是遭人唾棄的死罪,難道哈紮布再也活不成了。
金古麗浸泡在淚水中的眼睛楚楚可憐,看的蕭瑉心中一軟,卻還是按照提前和阿白商量好的計策,硬著頭皮說道:“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了,你回去給金馳蘭捎話,讓他做好準備,擇日和我們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