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鋒這才回過神來,嗒然若失,隻能走上前去和她繼續練習。
不遠處的庭院角落裏,不知何時來到的繡玉並沒有走到兩人近前,她神色複雜看著蕭瑉無鋒兩人在一起練武的情形,耳中聽著晨風送來蕭瑉清脆快樂的笑聲,陷入自己的沉思,渾然不覺已經將身旁樹枝上盛放的花朵揪下來,蹂躪得落紅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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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瑉練完武功之後,一看天色已經不早,便去給長樂妃請早安。楚安也正陪著他的母妃用早餐,見到蕭瑉突然進來,連忙讓蕭瑉坐下一起用餐。
蕭瑉邊吃早餐邊觀察楚安和長樂妃在一起的情形,果然多大的兒子在娘眼睛裏都是孩子,長樂妃不斷地給楚安添菜,楚安也讓長樂妃多吃,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看得蕭瑉心有戚戚焉。
吃了一會兒,長樂妃摒退左右,看著蕭瑉說道:“玉兒,洞房夜我把安兒叫來,你沒有放在心上吧。”
楚安一聽母親直接問蕭瑉這種話題,險些沒把含在口中的山藥鴨絲粥一下子噴出來。
蕭瑉麵色通紅,不知道回答什麼卻也不能什麼都不說,隻能支支吾吾地說道:“母妃,您是說的哪裏話?”
楚安好不容易把一口熱粥咽下去,這才一下拉住長樂妃說道:“母妃,吃飯時不要說這些事。”話雖如此,他的臉色也漲得通紅。
長樂妃眼看兩人都如煮熟的螃蟹,更加興致盎然,不理會他們二人神情,繼續說道:“我早就想問下玉兒,可是每次你父王在這裏,都很不方便。總算今天有這個機會,我也要把話說清楚,免得玉兒心裏有疙瘩。”
蕭瑉心想,不用和楚安圓房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長樂妃不知道實情,還真以為讓自己獨守空房對自己抱愧於心。隻是她還是不好表態,隻能說些年齡尚幼之類的話來搪塞。
長樂妃看著蕭瑉麵色通紅,心中高興,繼續說道:“正是年齡尚幼的這個話,等待你到了二十,事情自然圓滿。我年輕時受過智圓大師很多點撥,他的話一定不會錯,你們若有什麼隻管忍一忍。”
蕭瑉頭一低,楚安已經聽不下去,猛地站起身,口中含糊說道:“母妃,我們吃飽了,改日再來陪你,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楚安說完,不等長樂妃回應,拉著蕭瑉就向外告退。
兩個人走出忘憂殿,楚安才發覺緊緊捏著蕭瑉的手,抬眼一看蕭瑉潔白如玉的纖纖素手上已經被他捏出了通紅的印跡,連忙鬆手,抱歉道:“公主,母妃她說話直爽,你不要放在心上。”
蕭瑉搖搖頭,她樂得楚安每日宿在乾陽殿內,兩個人從來沒有就不同房的事情交談過,在她是樂得於此,隻希望五年之內達成逍遙王的任務,完璧歸燕。在楚安是不知如何開口跟她解釋智圓大師的卦言,也不好說明自己的態度。
楚安看著蕭瑉低下頭去,說道:“公主放心,我楚二說話,說到做到,絕不有負公主。”
蕭瑉抬起頭,看著他說:“世子待我之心,我心中明白。隻是世子也實在不必為我特別禁錮的。”
楚安一怔,看著蕭瑉的桃花粉麵低垂下去,露出一截光潔如瓷的細膩肌膚,不知道她說的是不必擔心她的事情,可以侵犯她,還是不必擔心她的心情,可以找別人。
蕭瑉等著楚安回複,良久沒有聽到聲音,抬頭一看,楚安緊緊地盯著自己的臉龐,意識到楚安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加了一句:“世子正值壯年,血氣方剛,便是在外邊正有些什麼,玉兒也能理解,隻是不要動了真感情就好。”
蕭瑉心裏說,楚安隻要不騷擾自己,在外麵想怎樣都行,隻是不要動感情留下子嗣,到時還要和我爭權勢地位這才麻煩。
楚安聽她說完,心中一動,半晌才回道:“公主真是體貼。”其餘的話他卻是不想多說,隻因為他心中也十分矛盾,一方麵覺得蕭瑉如此大方善解人意正是所謂的賢妻,另一方麵他隱隱覺得蕭瑉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裏,所以也不在乎他是否出去花天酒地。想到這第二層,他心中十分失落,也隱隱感到不痛快。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禦花園裏前麵卻走來一個急匆匆的年老宮人,看見楚安便施禮叫道:“世子,楚王宣你趕快覲見。”
楚安一怔,輕聲問道:“什麼事,公公這樣急匆匆的。”
那名宮人恭敬地回道:“秉世子,不是好事,夷狄派使者求救兵,不知道又要和哪裏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