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瑉點點頭,正想再問些穆國的事情,身後遠遠有楚國宮人追過來,想兩人跪倒說:“二世子、世子妃,楚王請兩位趕快回去翔雲閣。”
兩人剛剛出來,聞言都是一驚,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宮人如此著忙。
楚安看見那老宮人正是楚王身邊的親信,平日裏他沒少費心接納,勉強算作說的上話,便詢問道:“不知道父王急著叫我們回去,有什麼大事?”
老宮人知道楚泰已被立為王儲,不過他跟在楚王身邊日久,老成持重,比往日更為恭敬地回答:“成武兩國使節昨日在正街大打出手,今天一早都告到翔雲閣,請大王要為他們主持公道,大王不勝其煩,也是請兩位去是為打發他們吧。”
蕭瑉眨眨眼睛,客氣地問道:“大世子在嗎?”
老宮人恭敬地回道:“兩國使節沒到時,大世子已經告辭離開了。”
楚泰剛被立為王儲,不找他去解決,反倒讓楚安和自己來應付,楚王啊楚王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蕭瑉心中狐疑,嘴上並不含糊:“能為父王分憂解勞是我們榮興。”,一邊拉著楚安快走。
兩人趕到翔雲閣,看到楚王坐在上首,而下麵成武兩國使節都在哭訴昨日長街之上被對方欺淩,成國使節胳膊上打著繃帶,武國使節一條腿上打著繃帶,兩人看起來都是傷勢慘重,異口同聲地請楚王治對方攪鬧婚典,不敬楚國之罪。
楚王不勝其煩,若是楚國自己的大臣在下麵這般無禮,早就讓士兵拖下去狠打一番,無奈兩人好歹是諸侯國的使節,打著參加婚典的名號來訪,奉上了名貴的禮物,也不能讓他們表麵過不去,因此坐在那裏輕聲勸解,誰知道兩國使節得寸進尺,竟然險些要在他麵前再度鬧起來。
而他知道成武兩國正在開戰,兩人前來隻怕都想請楚國相助,這場仗楚王是一定要參與的,隻是什麼時候參戰,幫助哪一方他還沒有先觀察一下戰況再決定,對於兩國使節的糾紛便不能明確表態,以免對有心人誤會或者利用。
他一看見楚安和蕭瑉走進來,便打了個嗬欠,說道:“本王今日身體欠佳,兩國使節來到我楚國受到此等待遇,是我楚國的過失,你們有什麼不滿,可以向二世子訴說,他一定能為兩位分憂,令你們滿意。”
他看著楚安和蕭瑉進來,正色道:“楚安,兩位使節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招呼好他們。”
他說完,侍從扶著他起身,摻著他揚長而去。
兩個使節在他身後叫著大王,大王,也不見他理睬,隻能回頭向著楚安繼續訴苦。
楚安聽他們說了幾句話,就覺得頭暈腦脹,兩個人滿口咬文嚼字,之乎者也,互相攻訐,實在讓人頭大,他求助地看向笑著坐在一旁的蕭瑉。
蕭瑉眼見這兩位使節說的頭頭是道,比比劃劃,雖然身上纏滿了繃帶,麵上全無痛苦之色,正辯論到兩國交戰的事,態度亢奮。心思一轉,難道他們沒有表麵上傷的嚴重,故意裝成這樣來陷害對方。
她笑著看兩位使者,客氣地說道:“不論如何,兩位使者在我楚國都城受此重傷,都是我楚國招待不周,兩位暫時休息一下,待我們請來宮中禦醫給兩位診治,確保兩位確實沒有危險,才能對此事討論個子醜寅卯。”
她說著起身告辭,走到室外,向身邊的繡玉耳語幾句,繡玉低頭笑出聲來,便下去張羅了。
兩國使節在翔雲閣內稍坐,不多時,一個禦醫在外等候,將成國使節請到另一房中診治。成國使節為使自己顯得傷重,端住包紮好繃帶的胳膊哎呦呼疼,有楚宮宮人小心地扶著走進另一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