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瑉緊咬住嘴唇,偏過頭,諷刺地說道:“楚安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敢出來?”
賀蘭藏覆在她的身上,聞著那熟悉的馨香,笑著反問:“你想他死嗎?我若出來,必然殺他滅口。”他玩笑說著,眼中殺氣大盛,剛才看到他們兩個卿卿我我,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就想動手殺了楚安。
蕭瑉不以為然地說道:“是嗎,殺了他,這深宮內院你如何逃掉?”
賀蘭藏撫著她光滑的臉頰,輕聲說道:“怎麼進來怎麼出去。”他頓了一頓,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已經後悔,剛才不該放他走。”
蕭瑉看他說的認真,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眼眸,眸底深處燃燒起熊熊的火焰,仿佛倒映出兩人相識到現在的過往,視線糾結在一起,賀蘭藏貪戀地看著她柔亮的眼眸,盈盈然如秋水,突然俯頭溫柔地吻了上去。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樣牽腸掛肚,他為什麼千裏迢迢來到楚都,說盡千萬種理由,也許隻是為了再見她一麵?
他不願去深想,隻貪戀她的馨香,越吻越深,蕭瑉被他的溫情執著點燃,想起封裏郡郊的野火,慢慢地闔上眼睛,依偎在他的懷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溫存回應。他欣喜若狂,向著她做更多的探索,雙手緊握住她的纖腰,柔軟的嘴唇在她的頸項上輕吻,惹起她怕癢的抗議,麵色可愛的緋紅,他終於忍不住貼在她耳邊要求:“跟我回穆國。”
她不可置信地抬眼望他,他眸中是認真的神色,蕭瑉頓了一頓,眼眸逐漸平靜,他和她都有不能推卸的責任,幾次三番仇人一般機關算盡想要取對方性命,明明是不可能,她怎麼會意亂情迷丟失了鎮定。
她不去回答他的話,反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輕輕吻上去,如果是放肆,那麼就這一回,今夜過去便是過眼雲煙。
賀蘭藏心中詫異,執著於還沒有得到答案,又欣喜於她的主動,矛盾之間還是選擇先溫存再說。兩人緊緊抱住,深深地吻在一起。賀蘭藏伸手去解蕭瑉的外衣,卻被她攔住他的手,正在這時,有人輕輕敲門,一個輕柔的嗓音叫道:“公主,你睡了嗎,我是繡玉。”
蕭瑉頓了一下,催促賀蘭藏離開,他並不理她,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蕭瑉知道他不會讓她為難,直接出聲回答:“還沒睡。”
繡玉繼續說道:“奴婢有事稟報。”
蕭瑉輕輕從床上下來,回頭看去時,賀蘭藏已經賭氣地將被子拉開整個人鑽了進去,她心頭一動,竟然掩飾不住笑意。
她打開門,繡玉走進來,施禮後輕聲稟報:“繡玉已經知道世子為什麼會離開了?”
蕭瑉輕輕挑眉,繡玉繼續說道:“剛才繡玉看見一個老嬤嬤帶走了世子,便叫一個伶俐忠心的侍女在後麵跟著他們,聽聽他們路途中的對話。原來青龍寺的智圓大師那日見到公主前,已經從明妃那裏知道了公主的生辰八字,卻也得出公主克夫的結論。智圓大師告知世子,世子才會有些魂不守舍,很少到韶華殿來。世子原是有些不信的,但是智圓大師和明妃淵源很深,明妃年輕時得到過智圓大師的點化,對他的話奉為綸旨,所以才在今夜堅持叫走了世子。”
蕭瑉輕輕一笑,如此說來,倒不是她們那日故意誤導楚安的話隻起了一點微小的作用,關鍵還在這個智圓大師。
繡玉輕聲說道:“這個智圓大師好生奇怪,難道他也是王爺在楚都的眼線不成,否則怎麼會和王爺告訴我們的說辭一樣,還起了那麼關鍵的作用。”
蕭瑉眸色一暗,繡玉的想法也是她的想法,隻是這智圓大師並不在聯絡名單中,這個生辰八字是燕前塵提前告知她的,可能原本就是有問題的生辰八字,並不是智圓大師的問題。還有另一種可能,她心思沉了一下,智圓大師也是王爺的人,隻是王爺卻沒有告知她。
這個念頭讓她心中有些許不悅,她一掠而過,不再多想,順著繡玉的話,笑著說:“也許智圓大師沒有問題,我生來就是克夫命也說不定。”
她故意朗聲說道,知道賀蘭藏躲在被裏傾聽,想要嚇嚇他。
繡玉看她如此玩笑,心中過意不去,正要再說話,蕭瑉已經將她輕推出門去,叫她好生休息,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