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離殤 59 洞房花燭 上(2 / 2)

蕭瑉暗中命令無鋒聯係楚都中的聯絡點,尋找時機刺殺傅鴻運,無鋒看向蕭瑉的眼中有不解,卻是什麼都沒說就下去安排了。

還有二十日便是她和楚安大婚,蕭瑉便是命人準備在她大婚之日刺殺傅鴻運,任誰也不會想到那發出刺殺指令的人竟然是大婚當日的明玉公主。

距離大婚三日,蕭瑉正在韶華殿中獨坐,想起前塵往事不勝唏噓,對於即將來到的大婚也有一絲恐懼,即使並不喜歡楚安,即使為了謀奪楚國的權勢,她已經做好犧牲自己的一切準備,隨著那一天越來越近,她還是止不住的莫名慌張。

想到要和楚安大婚,也要共度洞房花燭夜,蕭瑉心中止不住的驚慌,禁不住夜夜輾轉反側,卻又不能就此事和繡玉、瓊章傾訴,隻能在黑暗之中睜眼等到天亮,偶爾沉入夢中,卻總是夢見封裏郡外那一團熊熊的野火,狼拓那邪肆的眼神,風神如玉的臉龐,纏綿悱惻的吻。

怎麼會夢見他呢,兩人幾次三番相逢,不是他要殺她,便是她要取他性命,世間再沒有更敵對的仇人能如此。

蕭瑉正暗自思量,繡玉緩緩走入殿內,問道:“公主,你在想什麼,近來卻是愈見憔悴了。”

蕭瑉淡然一笑,並不想和繡玉討論此事,繡玉看著殿內空無一人,突然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公主,這是王爺讓我交給你的,也許能解決公主你憂慮的事。”

蕭瑉將信將疑地接過信封,正是燕前塵狂放灑脫的字跡,她略一低眉,匆忙拆開信封,仔細看了裏麵內容,卻禁不住撲哧一笑。

繡玉看到她笑容,十分好奇,蕭瑉卻是不避忌地將信封也遞給她,繡玉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卻是自己也沒有忍住,低著頭害羞地笑了起來。

蕭瑉抬頭看著繡玉,疑惑地問道:“你說王爺的法子可行嗎?”

繡玉乖巧地回答:“既然是王爺的吩咐,繡玉一定配合公主努力的試一試,以王爺的脾氣,不廢徒勞之功,必然還有巧妙安排,我們照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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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日,楚安婚前最後一次來探視蕭瑉,那韶華殿外值班的侍女見到他連忙要進去通秉公主出來迎接,楚安擺了擺手,獨自向殿內走去。

韶華殿門半掩半閉,楚安正要輕輕嗓子推門而入,看見四周無人,卻停留了一下,從門縫向著殿內張望。隻見繡玉正在伺候蕭瑉梳妝,蕭瑉烏黑似墨的長發在繡玉靈巧的手中柔順無比,兩人正在說著輕聲說體己話。

佳人如玉,又是一副正自梳妝的鏡頭,楚安心神微漾,嘴角邊溢起笑容正要推門,卻聽見殿內的繡玉問:“公主,你真的不告訴二王子嗎。”

楚安眉頭一挑,頓了頓,繼續站在遠處傾聽。

蕭瑉看著鏡子隨意地答道:“還是不說,所謂相師卦言都是無稽之談,若是告訴了二王子,說不定他懷疑我故意欺他。”

繡玉一頓,低聲說道:“是無稽之談還好,萬一那相師說的是真的,你和二王子行房,二王子若因此早逝,公主你豈不是……”

蕭瑉已經站了起來,轉身向著繡玉道:“你說什麼?”

繡玉連忙低頭,說道:“繡玉知錯了,請公主不要介意。”

蕭瑉並不肯輕易饒她,厲聲說道:“我一向將你當姐妹,想來卻是嬌寵了你,讓你什麼話也敢說出來。”

繡玉已經低頭紅了眼眶,說道:“公主恕罪。”

蕭瑉冷冷地道:“我不是你的公主,現在楚國,楚國的主子才是你的主子,沒有我什麼關係了。”

繡玉趕緊跪倒在地,繼續解釋道:“奴婢實在是真心為公主著想,想來公主並不是一直不能和二王子在一起,隻要過了雙十年華,盡可以隨心所欲。”

蕭瑉笑道:“我的話竟然都是你的耳旁風,我讓你不要說了,你偏偏要一直說出來。還用我動手,你狠狠地自己掌嘴吧。”

蕭瑉話音一落,繡玉已經向自己的臉龐狠狠抽去,一下下很是用力,頃刻間那雪白的臉蛋上已經都是鮮紅的五指印,楚安在門外看得心中不忍,正要推門進去,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轉身退了出去。

他原路返回,那殿門外值班的侍女看到他出來,詫異地詢問。

楚安抬頭笑道:“公主正在休息,我不便進去打擾,你們便不要提起我剛剛來過。”

殿外的侍女都是楚宮原來的宮女,聞言都齊聲低頭稱是,楚安這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