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拓略一沉吟,說道:“我們先向北走。”
蕭瑉略一思索,成國北方有三個頗有實力的諸侯國,康國在正北,穆國在東北,昭國在西北,不知道他最終的目的地要去哪裏。
她暗自盤算,現在成國境內,狼拓身受重傷,一行人要小心行事,她還有逃跑的機會,要真到了狼拓的地界,隻怕想要逃跑更加不易。
不知道前麵開陽縣城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遇到混亂,也許有她逃跑的機會也說不定。
十八一挑車簾,年輕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風二問明白了,封外郡被武國占領了,郡裏的成國人都逃到開陽縣了,現在縣城裏人滿為患。”
蕭瑉疑惑道:“若真是武國攻占了封外郡,成國人何必逃到小小的開陽縣,這裏不是一樣危險。”
開陽縣城夾在封裏郡和封外郡之間,勢力單薄沒有什麼憑護,費力逃到這裏來也沒有什麼,武國既然攻占了封外郡,說不定順路派出一支人馬就占領了開陽。
十八聽到蕭瑉問話,正要不耐煩地駁斥他,突然看見狼拓要坐起來說話,蕭瑉站起來輕輕將他攙扶起,調整好坐姿,小聲埋怨道:“你說什麼話,躺著不就好了,坐起來還能聲音大些。”
狼拓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成國人也不是想逃到開陽,不過是向往封裏郡去,那裏雖然駐紮軍隊的人數少,但是毗鄰後唐皇朝,卻是近年來最安寧的地方,隻是他們不知道封裏郡現在也是在混戰之中。”
狼拓一句話說出現在局勢,除了後唐皇朝安守在燕都及其附近的幾座城池,其餘各國之間都是局勢緊張,老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提到後唐,蕭瑉輕低下頭,燕前塵現在也許收到了她派人求援的消息,隻是現在情形又有變化,不知道燕前塵何時才能知曉。
狼拓看她低頭不語,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多話,向著十八吩咐道:“進城。”
既然封外郡被武國所奪,則局勢又有變化,他要盡快趕回國內應對,隻是封外郡被武國占領,那一片地區想必是硝煙彌漫,局勢複雜,便是繞路也沒有那麼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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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按各自假扮身份依次進入開陽縣城,果然到處是流民充塞,好在有錢行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即使如此人滿為患,三人仍是在開陽縣城最大的客棧兩間較好的上房安頓下來。而旋風十八騎其餘人則各自散在城中,分頭行動。
晚飯時分,十八進來稟報,狼拓便詢問封外郡是如何被攻陷的,蕭瑉經封裏郡一戰,對各地戰勢也十分好奇,便聽得非常仔細。
十八清清喉嚨說道:“按理說成王調封外郡一萬守軍去往封裏郡是十分隱秘的事情,卻不知道怎麼被武國邊城的守將知曉了,趁機攻城。成武兩國向來交惡,封外郡的城防守備森嚴,城防建設遠勝封裏郡,即使走了這一萬兵馬也難以輕易攻下。”
兩人輕輕點頭,算起來,封外郡守將調防也不過兩三天時間,這武國守將的消息不但靈通,攻城也很有手段才是。
十八繼續說道:“風二他們在城裏打聽,從封外郡逃出來的人說,前天夜裏睡到半夜就聽見外麵喊殺震天,武國軍隊突然就進了城,好像長翅膀飛進來一樣。”
蕭瑉和狼拓微一對視,都不由自主地點頭,想來武國對封外郡虎視眈眈,一直派遣了內應在郡內,趁著這次好機會裏應外合才是。
不過一般平民很難接近城防,那個內應不知道什麼身份,怎麼把武國軍隊放進去倒是匪夷所思。
蕭瑉凝神細想,腦海裏瞬間劃過很多可能,狼拓看著她笑說:“何必苦想,我們沒看到那裏形勢,自然想不出攻城的詳細方法,若是放在眼前,說不準比那武國守將攻得還要快。”
蕭瑉不理他,抬頭問十八道:“可還有別的線索。”
十八看她一點沒有見外之意,清秀小臉上難掩興奮,明眸閃閃發光,心中一動,卻粗聲粗氣道:“女流之輩管什麼行軍打仗。”
蕭瑉眼看十八雖然憨厚老實,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不敬,更說出這種讓她極不入耳的話,當下秀眉一挑,已經決定好好教育他,讓他再不敢輕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