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初時覺得陳郡守的計策是好計,誰料想,被陳副將的近衛將酒席毀個徹底,心中浮躁,加上陳副將未將他的軍隊放在眼中,立刻便要發作起來。
陳郡守眼見兩方各不相讓,氣氛十分緊張,急忙站在兩人中間,一拱手說道:“兩位大將軍,就算要比劃個高低上下,也總得吃飽肚子,都是自己人,沒有嚴重到刀兵相見吧。還是等會兒酒席上來,我們吃飽肚子,兩位若是想要較量,本官還可以為兩位將軍做個見證。”
馬將軍一看陳郡守輕輕遞了一個眼色,心中省悟,若是現在鬧起來,隻怕龍家軍那些士兵還沒有吃他們提供的晚宴,終究是有些早了。
馬將軍哈哈一笑說道:“本將和陳將軍開個玩笑,還是等著喝酒吧。”
陳將軍仰天一陣爽朗大笑,然後看著馬將軍說道:“是嗎,本將卻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龍家軍的戰力你是小看不得,來人,動手。”
他前麵一番話,話意雖然嚴厲,語氣卻是和氣平緩,讓人以為不過是玩笑話,直到那兩字動手說出,猶如甩出一支令箭,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身後的幾名近衛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了馬將軍、陳郡守和他們的親隨脖子上。
蕭瑉這才覺得心髒從嗓子眼回到腹中,雖然這是幾人入城前商量好的方案,但是能不能一擊奏效,還是打草驚蛇,另生枝節,蕭瑉心中沒有一點把握。
直到看見自己這方的士兵已經將鋼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陳將軍卻是心中有數的,他身後這幾個近衛,不是能征善戰的普通士兵,而是武功高強的王府高手,直接聽命於無鋒,若不是有他們在,恐怕無鋒也是斷然不願意離開公主半步的。
馬將軍被按倒在桌子上,引頸待戮,愣了半晌,破口罵道:“我們好心款待你們,你們卻偷施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邊廂陳郡守已經出了滿頭滿臉的熱汗叫道:“陳將軍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不好嗎?”
陳副將不理他們二人,向著蕭瑉恭敬一禮,然後說道:“公主,接下來請您指示。”
蕭瑉清清喉嚨看著馬將軍說道:“你可知罪嗎?”
馬將軍已經罵道:“原來你這個小子才是真正的公主,老子還以為公主都是國色天香,想不到卻是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幹癟小子樣,老子好心好意招待你們有什麼罪?”
蕭瑉看著他,不浪費多餘言語,輕輕吐出一個字:“殺。”
殺字落地,那按住馬將軍的近衛將鋼刀向下一抹,眨眼之間,還在嚎叫不停的馬將軍就去見了閻王,那鋼刀鋒利無比,向著伸長的頸子一抹,那怒睜雙眼的人頭骨碌碌滾落到桌上,正停在陳郡守眼前,和他對視。
陳郡守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何曾見過如此場麵,禁不住尖叫起來,和繡玉等幾名侍女的驚叫聲混在一起,激起陳副將等人的譏笑。
人頭滾落之時,蕭瑉也駭了一跳,她雖然曆經磨難,畢竟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但卻不能露出驚嚇,隻不經意間轉了一下頭,又繼續說道:“陳郡守,你不要叫,驚動了這廳外麵的人,我可保不了你的性命。”
陳郡守哆哆嗦嗦,勉強抑製住顫抖,蕭瑉處死馬將軍那一幕太突然太利索,引起他心中極大驚懼,深恐自己一句話不對蕭瑉心思,也立刻做了刀下亡魂。
他卻不知道,蕭瑉殺馬將軍是覺得武官性格粗豪,難以控製,即使表麵服從,若行事之間突生變故,便會連累眾人。而在他們沒離開封裏郡之時,不能兩名官員都失蹤,所以留下陳翰之為掩人耳目,突然殺了馬將軍正是這個原因,也是為了震懾陳翰之。
蕭瑉看他戰戰兢兢,總算達到目的,不枉她殺了一條性命,她輕聲詢問陳翰之宴席之事,陳翰之不敢絲毫隱瞞,立刻將兩人打算和盤托出,隻是將出主意的人推諉給馬將軍。
蕭瑉深深點頭,這才說道:“你可知道你們兩人便是計謀成功捉住我們,也不會升官發財,隻會盡早喪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