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思霜的話算是徹底解開了安如柳之前的種種困惑,她的複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是沒有慕容鳳岐的從中作梗她也不是個完整的人。
先前的柳熏缺少了一魂一魄,而現在的安如柳才是完整的存在,所以柳熏是她,安如柳也是她,她不欠任何人。
“那我原本應該是柳熏還是安如柳。”
玄思霜搖頭。“這重要嗎?既然有人為了保護你不被藍氏族人發現又將你的一魂一魄偷出藏在安如柳體內,那安如柳這具身軀就是為你而存在。熏兒,你可明白那人的苦心。”
為了讓她活下去又不被藍氏族人發現,隻能這麼一分為二,而當初那人也不會想到她會誤打誤撞的死了,魂魄又被那一魂一魄吸引合為一體。
“是誰?”
“我不知道,不過能夠將魂魄分離做到滴水不漏的應該是位高人。或許你心中一驚有答案。”
會為了她這麼做還將她丟下不聞不問的隻有可能就是她那個來曆不明的娘了,安家的人也說過她娘出生不明,而安以知這麼無視甚至痛恨這個女兒也就師出有名,因為安如柳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安家的人。
生下安如柳,將她的魂魄取走藏在柳熏身體內,又找回一魂一魄維持安如柳的存在,這個女人可謂是用心良苦,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年來她才能安穩度日。
“你的孩子如果誕生必然會牽引那一魂一魄,到時候藍氏族人不僅會發現他還會找到你。熏兒,這些年來保護你的人所做的都會前功盡棄,你真的想好了?”
安如柳靜靜摸著肚子,無論這孩子會給她帶來災難或是其他,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她的母親能為她做那麼多,她也可以。“那師兄你又是什麼人。”
知道這一切的藍氏的叛徒,真的這麼簡單嗎。
玄思霜沒有回答,“慕容鳳岐來了。”
安如柳抬眼,想必是錦繡把她的話帶給了慕容鳳岐,而慕容鳳岐就來找她麻煩了。
遠遠看去,慕容鳳岐與上官傾城似乎相談甚歡的走近,可實際上呢,上官傾城雖然一直在笑,可眼底無神,早就迷失了心智。
鈴聲由遠及近,“熏兒。”
“皇上的心情看來很好,柳家的事情解決了?”安如柳眉眼彎彎,那笑不達眼底。“我可是聽說要你退位讓賢的呼聲越來越高了。”
“此事我自有打算。”慕容鳳岐不明白,安如柳為何每次都要對他這麼針鋒相對,難道他做的還不夠好?他對她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這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打算?是靠你身邊的傀儡們嗎,這個時候了上官傾城可幫不了你。”安如柳掂量著手中的令牌。“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天鳳老皇帝給我的,可以調動天鳳的一半兵馬。”
“上官傾城如今神誌不清會受你擺布,可天鳳的士兵們不會,隻要我調動這令牌……”
“熏兒,不要鬧了。”慕容鳳岐伸手抓去,安如柳不敵,令牌一轉眼就落到了他的手中。“朕早說過,行軍打仗之事不比玩笑。”
“皇上還真是說笑,這南暨的邊境一半都是在流星的馬蹄下踏過的,你卻說我不懂行兵,當真是可笑。”
“令牌你已經沒了。”慕容鳳岐警告。
“那你看看我還能不能調動兵馬好了,一塊假牌子,你喜歡就送你了。”
假的?慕容鳳岐用力,果然那令牌化成粉末。
“嗬嗬,你當真以為我會對你絲毫不曾防備?你別忘了我不僅是天鳳的公主,而且還是城主,真正的令牌早就在城中。”
“熏兒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拿你威脅?”
“我隻是想告訴你,一旦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邊境就不得安寧。”安如柳道。“不打擾國師和皇上敘舊,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廢物。”慕容鳳岐手中的令牌殘渣崩碎擦過上官傾城麵無表情的側臉上,“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如此糊塗,將行軍令牌交到女子手中!”
“皇上還是如此沉不住氣,難道因為這三言兩語就失了分寸不成?”
慕容鳳岐聞言回道。“國師言之有理,朕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但如今朝堂逼迫朕逼迫的緊,那些反對朕登基的叛賊如今一心向著慕容墨君,更在民間四處散播朕並非大統的謠言。”
“皇上是否真龍天子不如等祭祀之後再論,皇上隻需主持好祭祀大典,那些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如果並非順天承命,祭壇之上必然異相橫生,而如果慕容鳳岐一帆風順,那麼那些說他不配做皇帝的傳聞自然全都不攻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