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大人難道是走錯了房間,既然沒什麼話好說還請出去。”
鴻基拔出劍放在安如柳麵前。
“大人難道是要殺了小女子?”
“不是,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是想報仇就衝著我來,當初要處死你也是我的意見,皇上身邊不能有任何隱患。”鴻基堅定。“是我對不起你,所以你要報仇要殺人就衝著我來。”
安如柳定神站在他麵前,緩緩接過長劍。“我許久不曾親自動手殺人,不過你覺得我不敢?”
“死在你手中的人千千萬,不差我一個。”鴻基話音剛落一個嘹亮清脆的巴掌就落在他臉上,沉重而響亮。
“這巴掌打你自以為是,你的命算什麼,也配讓我親自取。”安如柳緊接著又是一巴掌。“這巴掌打你忘恩負義,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有什麼資格唆使慕容鳳岐取我性命。”
說完腰間又是一劍,沒有插入要害卻是生生隔著衣服在腰間劃出一條止不住的血口。“這一劍是你讓我刺得,刺你不自量力,你以為你能勸止我報仇?”
鴻基眉頭未皺但心底卻是痛成一片,安如柳的恨比他想的還要多,而留下的情麵卻是少的可歎。
“跪下。”
不需要控製,鴻基的身體就已經條件反射的跪在地上。
安如柳努力遏製自己殺人的衝動。“我問你,是誰救了你的姓名。”
“是你。”
“是誰讓慕容鳳岐對你改觀留你在身邊。”
“是你。”
“是誰給了你這一切。”
“是你。”
抬腳踢去。“是誰背叛了我。”
“是我。”鴻基咳嗽一聲,安如柳雖然力氣不大但每巴掌每腳都是命門。“但為了南暨,為了皇上,我不得不得那麼做,我不後悔。”
“說得好,敢做就要敢當,你勾結柳盼汙蔑我叛國,你出言唆使慕容鳳岐為奪兵權謀害我性命,這一樁樁都是你欠我。”安如柳捏著他的下巴。“既然你要贖罪,張嘴。”
鴻基口中被強行塞進一枚藥丸。“你該知道我的醫術雖然不是最好,但用毒卻是天下無雙。”
“能死在你手中,我不後悔。”鴻基像是解脫一樣,“熏兒,我一直在想當年的事情是對是錯,但我的理智告訴自己我不後悔。如果你不死,皇上就不會成為皇上。鴻家忠於南暨,一生隻能有一個主人,但在我心中你始終還是當年那個和我並肩作戰的朋友。”
“我敬重皇上卻也恨皇上,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卻又一直活在自責之中,知道你還沒死反而始終解脫,我等著一天等的太久了。”似乎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鴻基才展露出一絲絲屬於他這個人的情緒。
“皇上雖然為了奪位不擇手段但他對你畢竟還是一片真心,這宮裏每個人都是他利用的對象,咳咳咳。可是除了你,未央宮是為你而留,他從未放棄你,為了複活你,他求過國師無數次。”
鴻基平靜的等待毒藥的毒性發作。“你留在他身邊也好,他不會害你,不要再複仇了,這樣太累。”
安如柳眼神微動,鴻基如果還手的話她是無論如何都傷不了他,但是這人卻心甘情願的挨了她的打還吞下毒藥,他的確是在後悔。
“啊!”鴻基忍住疼痛,可還是忍不住一絲痛楚從牙縫間溢出。
罷了,從認識他開始不就在就知道他所盡忠的人隻有一個。“鴻基,你吞了我的毒藥便是日ri受我折磨,你我兩不相欠。至於日後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無需你多言,走吧。”
鴻基及那件感覺身體裏的疼痛在減輕,這不是毒藥?
“死對於一個罪人來說才是最容易的解脫,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你身體裏的毒每兩日就會發作一次,每次一個時辰,雖然時間不長卻能讓你體驗肝腸寸斷的滋味。”
安如柳豎起手指。“十年,如果你熬過這十年,我就給你解毒,這是你欠我的。但我要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到解藥。”
鴻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複雜的看了安如柳一眼,轉身離開。
留著鴻基的性命無論是威脅他還是威脅慕容鳳岐都是一層屏障,如果她死了鴻基也會死,雖然這屏障有些薄弱,但她始終還是不相信慕容鳳岐。
至於柳家……的確他們猜的不錯是她所為,但也有不盡然的地方,她雖然殺人但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更別說柳家突然消失的銀庫。
難道是他?想到此嘴角微微帶笑,一個殺人一個放火,看來他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得知蘇墨君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她他們安好,她也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