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3(2 / 2)

“那有什麼關係?”甘然微微一哂,反問道,“當初皇家娶婦何嚐問過了那些王後側妃們願意不願意、中意不中意自己的夫婿?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將來重光喜歡了誰,便叫誰做她的駙馬,若是那駙馬不願意,惹了重光生氣,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世上真正不怕死的人或者有,但死了還要連累家族的人到底還不多!若是重光不喜歡了,換上一個……”說到這裏,他沉沉一笑,反問道,“你入主中宮至今,朝野上下都稱你為嫉婦,你可在乎麼?”

蘇如繪止住了淚,不假思索道:“我何時在乎過名聲?母親打小就教導我,名聲若是沒有實質的好處,要與不要又有什麼關係?母親的賢名還不是我做太子妃後漸漸起來的?先前她沒出閣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潑辣厲害,後來嫁與了我父親,也不過沒被叫成悍婦罷了!那些虛的假的我我最煩不過,從前的賢德之名也不過是順帶而為罷了!與其叫人說我賢德卻叫後宮一片花枝招展的礙我眼,被人私下裏議論幾句又算什麼?難道有人敢公然在我麵前說不成!”

“正是這個理兒,你都可以看開,莫非我堂堂天子,竟要被史書拘住了生怕青史上麵留半點汙名不成?區區死物也要限製我,那這個天子做來又有什麼意思?”甘然伸手用力一擁她入懷,含笑道,“咱們兩個都是冠冕堂皇一轉身又是個做法的人,難得養出了一個表裏如一的純真孩子,偏偏咱們這會也已經有了那能力護她一生一世,又怕什麼?”

他傲然道,“再嫁又算什麼?隻要重光高興,便是她有了駙馬,我再賜她些麵首也是使得!你我花費了這許多精力心計走到了今日這一步,竟連膝小小兒女都不能縱容,卻是何苦?”甘然從做太子到登基至今都有聖明之名,這會聽了他私下裏如此說著金殊之事,蘇如繪心中暗道若是叫朝臣們聽了這些話,也不曉得會不會立刻有人衝上金殿去死諫?

“……”她靠在甘然肩上,默然半晌複怒道,“如今你這掌上明珠已經不是欺負駙馬的問題了,你可瞧見了她是怎麼對我的?方才我叫了她過來才說了幾句話,她氣性竟大得就要往外跑,南子身負武藝都險些沒拉住了她!撞到了你也不立刻認罪——”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我自不會怪罪自己的親生骨肉,可是今兒這事,若不是你自己說是在靶場上碰傷替她遮掩了過去,就憑這一條,傳了出去,金殊已經嬌縱任性的名聲上,又要加一條不孝!你我固然不怎麼在乎旁人的議論,但這麼大的人了,這點子小事還要你幫著蒙混過關……”

她這邊念念叨叨的說著,卻見甘然一麵聽一麵敷衍,手卻漸漸撫摩了上來,不由惱羞成怒,但想到了甘然每每總能替金殊想出了一堆的理由解脫,打掉了他的手,怒而總結道:“幸虧隻是個公主!若是皇子,天曉得會寵成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