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皇後與婕妤已經出了殿門,太後的臉色差不多是瞬間冷了下來,森然說道!
殿下跪著的霍照紫明顯一個哆嗦!
長泰恰好看到,不由窒了一窒,複溫言道:“母後方才的臉色很不好看,到底還是叫餘太奇過來請一請脈,也讓兒臣放心!”
“哀家自己的身子哀家清楚的很!”太後冷冰冰的說道,複看向了殿下跪著的霍照紫,漠然道,“你說康悅問你要了什麼?”
方才周皇後帶著沈婕妤離開時,齊雲已經命其他侍者都悄悄退出了德泰殿,如今殿上隻得四人,齊雲沉默的侍立在太後身後,與長泰三人自殿上俯瞰下來,越發顯得霍照紫孤立無助,她垂首低聲道:“回太後,是……是憂來鶴!”
長泰通曉六藝,對醫術也算粗通,況且憂來鶴產自北戎,與白玉金參齊名,他自然是知道的,略一思索,便道:“憂來鶴能夠除熱疾,這幾日霍長青倒確實告了假,莫非他患了熱疾?但這與愛妃何幹?”
太後驀然轉過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看得長泰一怔,然而太後已經飛快的轉過去,一字字道:“皇帝,憂來鶴不僅能夠除熱疾,它還是寒藥,天下第一等的寒藥!”
“尋常女子隻需尾指挑那麼一點兒服下,這輩子便休想再有子嗣!”太後漠然道,“若是生產之人服下少許,孩子或者可以命大逃得一條生路,但產婦卻是必死無疑!”
長泰皺眉想了一想,不覺詫異道:“兒臣記得霍家這會唯一有孕的就是康悅郡主,她要這個藥做什麼?”
太後冷笑了一聲,看向霍照紫的目光冰冷而刻骨,她也不理會長泰的詢問,盯著霍照紫看了片刻,忽然歎了口氣,悠悠道:“看你這模樣似乎也不知道……算了,哀家不為難你,就當是為了……積德——皇帝,念你喜歡她,讓霍氏降為佳麗罷!”
此言一出,霍照紫立刻伏地泣謝道:“太後天恩,罪妃萬謝!”
然而長泰卻皺起了眉:“就算康悅郡主服了憂來鶴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她打著霍長青的幌子要的,康悅乃是貴妃嫡親的長嫂,貴妃心性單純,如何知道霍家之事?母後這是什麼意思?康悅郡主固然在母後膝下撫養過多年,但貴妃難道就不是你的兒婦了麼?”
長泰繼位時不過三歲,主少國疑,太後為了他鞏固地位沒有少吃苦,因此長泰素來孝順,這樣對太後說話還是頭一次,差點沒被氣暈過去!看她臉色陣青陣白,齊雲也是大驚,趕緊上來替太後揉著背,低聲道:“陛下容老奴說句實話罷,這幾日太後心裏難受著——”
“母後,是兒臣說得急了。”長泰立刻順著話頭賠罪,隻是他這麼說著,話鋒一轉,又繞回了霍照紫身上,淡淡道,“隻是兒臣見貴妃脫簪戴罪,原還以為貴妃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卻不想隻是卻不過人情給了自己嫂子一份藥,兒臣實在想不通這點兒小事如何嚇得一宮主位、正一品的貴妃這般誠惶誠恐的到德泰殿上請罪不說,母後罰了她降為最低的佳麗,竟不以為辱,反而大大鬆了口氣——莫非這裏麵有其他兒臣不知道之事?”
這一回齊雲也不敢說什麼了……
霍照紫跪在冰冷的殿磚上,麵色哀戚懊悔,心底卻暗暗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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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錯了,還有一章,貴妃的番外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