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金渝一直覺得他們夫妻指腹為婚,青梅竹馬,自幼兩小無猜,一起長大,成親,為人父母,隻有他們兩個人,她是讓所有姐妹羨慕的那一個,可齊天逸和他娘的存在,無疑是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打碎了她過往所有的認知。
“娘,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和弟弟。”子不言父之過,身為二人長女的傅容容,無法指責父親什麼,卻可以表明她的立場,她是站在她娘那一邊的。
幼子傅紹南已經十歲了,是個小小少年,有他自己的想法,再加上他平日裏跟在父親的身邊比較多,他的心裏有些偏向父親,可是傅容容搶先說了那一句話,他便無法再為父親說什麼了。
傅崇海看著聞人金渝傷心,他自己也心疼,多年的夫妻,自有一起長大的感情,這不是幾分愧疚就能抹殺的,“以前沒說,是覺得人既已死,不好再提起,再者,現在那個孩子視我為敵,不屑於傅家的一切,對你和孩子們都構不成什麼威脅,放心吧。”
聞人金渝聽了傅崇海安撫的話,心更加堵得慌,怎麼說他們也都十幾年的夫妻了,她當然有自信齊天逸對她和她的孩子構不成威脅,可是齊天逸本身的存在就夠讓她膈應的了。
“叩叩叩——”有人敲門。
傅容容開門看到了門外站著的傅崇衍,愣了一下喊道:“六叔。”
傅崇衍微微頷首,越過她走到了屋裏去,掏出一封書信直接遞給了傅崇海,神情嚴肅的說道:“五哥,這是祖父傳來的書信,要你無論如何都得把齊天逸帶回本家,認祖歸宗。”
不等傅崇海說話,聞人金渝不穩定的情緒瞬間就炸了,高聲喊道:“祖父,這是什麼意思!”
傅崇衍看著傅崇海沒有說話,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傅家認齊天逸這個子孫,在齊天逸和傅紹南之間,選擇了已經有出息的齊天逸,而不是尚未長成的傅紹南。
傅崇海同樣也明白信裏頭傳達的意思,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他剛說完不會威脅到他們母子三人,結果這份家書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嘴巴子,這讓他該說什麼好?
傅崇海一番深思熟慮後,啟唇說道:“六弟,你也知道那個孩子恨我,我現在連學院都進不去,更遑論見到他,勸他跟我回本家,祖父這不是為難我嘛。”
傅崇衍聽出傅崇海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他,眉頭緊緊的皺起來,一蹦三尺遠說道:“五哥,別說你進不去學院,就是我這進得去的,不也照樣見不到那小子,但是,這個事吧,是祖父親筆寫的信要求的,你是當事人,還是你自己寫信跟祖父解釋吧。”
“我寫信要是有用,我早就自己寫了。”傅崇海低聲吐槽了一句,實在是他祖父其人所做的決定,向來不容他人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