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聽到淩秋山這句話,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右腳不自覺的向後腿,這人太可怕了,動不動就要取別人的眼睛。
顧長逍穩了心神,好奇的看向撞她的人,要知道現在學院裏的學生多半都像避瘟疫一樣,恨不得離他們倆一裏地,這個還能撞上來的,若不是無意的話,膽子得有多大。
撞她的那個年輕男人,被淩秋山推了一下,整個摔在了地上,聽到淩秋山的聲音後,身體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隨後全程低著頭撿他撒了一地的東西,撿完東西也不吭聲,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轉身就要走人。
顧長逍看著他的身影覺得很熟悉,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腦子裏靈光一閃,張口喊道:“羅宜安,都是老熟人了,你確定見麵連話都不說一句就走嗎?”
不錯,不小心撞了顧長逍的人,正是他們來天樞大陸後最先認識的羅宜安,兩年前他們不告而別離開四方城的時候,羅宜安已經得到了進入南唐學院學習的資格,他們會在學院裏碰到他並不奇怪,若是沒看到才是真的奇怪了。
淩秋山詫異的看向那人,他倒是沒認出來那是羅宜安。
羅宜安身體僵了一下,遲疑了一下,慢慢的轉身正對著顧長逍二人,笑了笑說道:“如今你們二人已經今非昔比了,我以為你們不會想再看到我,畢竟我們家當初做的事情不地道……”
顧長逍翻了個白眼,她都沒想起來的事,他倒是記得挺清楚的,語氣不好的懟他:“你說說你們家做了什麼事,我要不是手上沒東西,一準拿板磚拍你腦門上。”
羅宜安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聲來,他不明白顧長逍為什麼會生氣,想當初他們被他妹妹逼著幫他們家參加比武大會,這一段過往,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們一家的是知道的,想來任誰在功成名就以後都不會想要麵對曾經逼迫他們的人。
顧長逍等了他半天,也不見他吭聲,無語的抬頭望天,兩年不見這貨變得傻乎乎的,真是讓人看著捉急:“說話啊,還真想讓我拿板磚來拍你啊,榆木腦袋一個。”
“你想讓我說什麼。”羅宜安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一句話。
顧長逍本來無所事事就很煩躁,他的這句話無疑是直接點了她內心的火藥桶,原地爆炸:“嗬,你不知道說什麼,那我就替你說吧,雖然羅宜秀挾恩以報在前,但我們也是心甘情願還恩的,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不必再提,而你拿兩年前的事情當借口,隻能說是你自己心裏麵自卑,羅宜安,你有啥可自卑的。”
被顧長逍戳破心中所想的羅宜安,直麵自己的軟弱,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拍著他自己的胸口說道:“我有啥可自卑,你們根本就不明白,這個學院表麵上光鮮亮麗,可實際上呢,藏汙納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