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顧長逍這個王八蛋完全就不聽人話,現在好了,神女當眾私奔,後邊的劇情一條也接不下去,這可怎麼整?
顧長逍自小修行,一聽係統這話就覺得分外不靠譜,憑什麼通過羞辱刺激別人奮發圖強,欠了誰的?
係統沉默半晌:“這都是設定,不要較真。”同時要求顧長逍必須彌補自己的錯誤,讓少年能夠走上修行的歧路,否則最終結局圓不下去,劇情係統會全麵崩潰。
顧長逍覺得這事兒分外不靠譜,心煩意亂,一睜開眼,正好瞧見少年不知道從哪兒叉了條胖得像隻海豚似的大魚,正興致勃勃搞BBQ,頭上那根礙眼的呆毛迎風豎立,模樣看著灰頭土臉,動作卻像個貴族似的十分優雅,顯示著這少年的底蘊和涵養,這不是一般世家能養出來的孩子,更讓她費解的是,這少年居然能對上她的歌,那是魔宗代代相傳、絕無可能教與外人的歌,難道他竟也是她魔宗子弟?。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落魄成這樣?”顧長逍突然開口,少年猛地回過頭來,見她已經清醒,精神也算不錯,並沒有什麼虛弱的樣子,便勾著嘴角給了她一個笑容,梨渦淺淺,看著比那團橘色的篝火更覺溫暖:“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嗯?”顧長逍歪著頭,沒聽懂。
少年低下頭,專注地靠著那條肥得過頭的大魚,聲音柔和得像是晚林間穿行的風:“如果你問名字,那我叫淩秋山,會當淩絕頂的淩,一半秋山帶夕陽的秋山。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醒來的時候我身在一座無名山山頂,前塵盡忘,不記得自己從何處來要往何處去,隻是睜眼一看,對麵一座金淬火灼、秋意濃濃的小山,心生歡喜,便給自己取名為秋山。”
顧長逍看了一眼他那一身破布爛衫,覺得實在和他的談吐不符合,心想著難道現在世俗官府竟如此樂善好施,天天差個教書先生以德化民,以致於路邊隨便一個流浪漢都能開口詩詞閉口文章了:“那你醒來之後都在做什麼呢?我看你無病無災的,怎麼會想要到顧府去?”
淩秋山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火光在他的眼瞳裏跳動,灼熱得讓顧長逍的心跳都不由得漏了一拍:“因為想見你,隻是想見你。”
顧長逍愣住了,隻覺得這張老臉燙得很,不曉得是因為少年這句話,還是因為灼熱的篝火,有些羞惱,磕磕巴巴地轉移話題:“你還沒說呢,你醒來之後都在幹什麼?”
“我呀。”淩秋山笑得眉眼彎彎,“我下了山之後被熱情邀請加入丐幫,在城東十四巷作斥候。”
“嗯??????”顧長逍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放哨的就是放哨的,不要用斥候這麼高級的稱謂。”
“哦。”淩秋山乖巧地點點頭。
顧長逍一把抓過淩秋山的手腕,一道法力如遊魚一般竄入淩秋山的身體,替顧長逍巡視著淩秋山的氣竅經脈,越是探查,顧長逍越是無語,淩秋山整個身體跟密閉的罐子似的,仿佛頂上有塞子塞住了他體內的氣,氣滯於竅,十竅十不通,別說修行了,習武都不成,就算是她用法力強行打通他的經脈氣竅,也會是他經脈受損,性命都不一定能保證,何況修行,鐵錚錚一個曠世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