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供出澹台燕,她就再也沒有可以依仗的人了。
北寧郡主咬牙道:“陛下,我……不知道母親要扶持的是哪位皇子,母親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我,但她和巫族的右巫祝聯絡,並且想要謀害太子的事,千真萬確,在母親的寢殿裏床頭靠牆的暗格裏,有她和右巫祝聯絡的信件,陛下若是不信我的話,大可以派人去找,待看到信件,陛下就知道,北寧沒有說謊。”
長公主愕然地望著北寧郡主,渾身癱軟下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將她出賣的如此利落。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將什麼事都告訴北寧郡主,她就該留一手的。
“福公公。”陛下聞言立即吩咐道:“你親自帶人去長公主府搜查。”
“是。”
福公公應了一聲,立即躬身退出去。
陛下隨後朝北寧郡主再次問道:“還有什麼事,是朕不知道的?”
“除卻刺殺太子外……”北寧郡主提了一口氣道:“母親和好些大臣都有勾連。”
語畢,北寧郡主說出好些大臣的名諱。
陛下越聽眉頭皺的越厲害,麵色就越難看。
下一秒,他猛地抓起旁邊的硯台,朝長公主砸過去。
長公主被押著,根本無法躲閃,硯台硬生生砸到她的腦袋上,旋即落在了地上。
緊接著,墨水便混合著她額頭上的血水,一塊流出來。
陛下大怒道:“幽巽,你太過人心不足!這些年來,朕對你不薄啊,你這麼多年來,在外頭多麼囂張跋扈,朕都當做看不見,一再縱容,可卻將你縱容成了這樣,你拿著朕對你的縱容,在私底下結黨營私,謀奪皇位!朕從前就不該那麼縱容你!”
長公主癱在那兒,沒有說話。
好像傻了一樣。
陛下氣得不行。
但這氣,有一半兒是裝的。
他早就知道長公主在私底下都做過什麼,他甚至縱容著長公主那麼做。
他方才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就是一直縱容著長公主,縱容著長公主走到這一步。
長公主走到現如今這一步,有一大部分的推力,來自於他。
至於為什麼……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何況,長公主常常以扶持他登基為帝為榮,將這話掛在嘴邊,恨不得人盡皆知。
他是帝王!
他怎麼能夠允許有人這樣抹黑自己的登基之路?
長公主那番言論,好像是在說,若是沒有他這麼一個女子,他連皇位都登不上似的。
敢情他坐了多年的皇帝,治國安民,一切功勞,都成了空,全部的功勞都在長公主身上。
這樣的行為,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他隻能夠讓長公主繼續囂張下去,一步步走向滅亡。
若是長公主當時,沒有再那麼囂張,低調處事,她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說到底,長公主確實是人心不足,一步步將自己親手推向深淵。
那就怪不得他從中推一把,讓這一天早點前來。
畢竟他沒有時間,這樣一天一天跟長公主耗下去。
他需要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