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來,不少前來看戲的閨秀便眼巴巴地朝他看過去,低聲議論著,隻不過北寧郡主走在他身側,自然沒人敢上去搭訕。
北寧郡主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高抬著下巴,仿若一隻孔雀似的,與燕王一並往樓上來了。
沒多久,秦瑟等人就聽見北寧郡主那嬌滴滴的,盛氣淩人的聲音。
“聽聞燕雲台的翩翩姑娘,今日唱新曲兒,說得是前朝熙雯公主的故事,想來是有趣的。”
隨後,響起一道溫和如玉的聲音,帶著淺淡的笑意。
“於戲文上我是不通的,倒是太子哥哥愛好戲文,我也不過是陪郡主來聽個熱鬧,隻要郡主喜歡便好。”
北寧郡主聽著恭維的話,似乎很高興,語氣也透露出一絲歡悅來,“難為你寒冬臘月的陪著我出來,我……”
北寧郡主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因為她一走上來,就看到了秦瑟等人,麵上的喜色頓時褪去,神色淡淡的,眼底透著一層淺淡的厭惡。
跟在她身側的燕王,似乎察覺到了這一瞬的不妥,他順著北寧郡主的視線看過來,便瞧見了曹玉梅。
燕王溫和的笑著,微微拱了拱手,“曹姑娘,許久不見,近來可還安好?”
曹玉梅欠了欠身,“多謝燕王殿下掛懷,玉梅一切都好,聽聞殿下冬日裏得了兩場風寒,如今可痊愈了?”
燕王笑意溫柔,“已然大好了,曹國公還送了一支千年紫參到宮裏來,燕甚是感激呢。”
曹玉梅笑笑,“這些都是做臣子的本分。”
聞言,北寧郡主冷哼了一聲,也不看曹玉梅,轉頭拉著燕王的袖子,親昵地喊著燕王的小名:“清遠,我們過去坐吧,等下曲子該開場了。”
燕王微微點頭,朝著曹玉梅拱了拱手,“那燕便過去了,稍後再來跟姑娘說話。”
曹玉梅點頭示意。
北寧郡主立即拉著燕王走了,去了一旁的隔間。
這說是隔間,其實就是兩扇固定屏風從左右隔開來的,實則旁邊的人說什麼,鄰桌都聽得見。
北寧郡主坐過去之後,便有些不大痛快的道:“你理他們做什麼,你是來陪我聽曲的!”
北寧郡主的聲音毫無遮掩的意思,甚至比剛才更大,好像就是特意說給曹玉梅聽的。
曹玉梅權當聽不見,麵色不改,拉著秦瑟和秦湘坐下來。
謝桁瞥了一眼旁邊屏風映照出來的影子,神色不明。
跟隨來的北寧郡主和燕王的下人,也都站到一旁伺候著。
謝桁不經意地掃過那些下人,懶散地坐著。
就在這時,燕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曹姑娘又不是外人,年後便是我的嫂嫂,總歸是一家人。”
北寧郡主冷哼,“誰跟她是一家人?”
“好了,你別置氣了,不是來聽曲的嗎?”燕王好脾氣的勸著。
北寧郡主卻不領情似的,“早知道他們在這兒,本郡主就不來了,免得添一身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