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桁從秦瑟手裏將那盞血燕接過來,聞了一下,“是比其他的略香一些,不知是什麼毒?”
秦瑟道:“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但聞氣味,應該是可以見血封喉的劇毒之物,味道很像是砒霜。”
她沒在這世界見過砒霜,但她以前聞過三氧化二砷的味道,跟這個味道差不多,隻是她不太確定。
張半仙更是麵色一白,“砒,砒霜?!這一箱子,不會都被下了砒霜吧?”
秦瑟微微搖頭,“不是,隻有下麵一半兒有,還是交錯擺放的,大約是想著我吃到了這最後,應該不會多想,必定會把這毒藥吃下去,又不容易被事先察覺,才這麼放的。”
張半仙手指都在顫抖,“這,這也太毒了吧?她就不怕師父你真出事,會查到她頭上嗎?”
謝桁將那盞血燕丟到一旁,淡聲,“她怕什麼?她是長公主,又有陛下寵信,在軍中也有威望,瑟瑟隻是個孤女,便是被毒死了,難不成秦大人還會為她去跟長公主撕破臉,鬥到底嗎?”
張半仙:“……”
他心裏更是驚懼。
雲陽長公主顯然是算到了這一點,知道秦瑟無父無母,沒有會為她付出性命拚搏依仗的人,秦茂和是她叔父,但又隔著一層。
到時候,秦茂和很難保會為了她一個侄女,舍棄全家的榮華富貴,跟雲陽長公主爭鬥,給秦瑟討回一個公道。
更有可能的是,秦茂和為著一家人考慮,咽下這件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不會有人知道,是雲陽長公主給秦瑟下了毒。
雲陽長公主絲毫不用擔心,盡可高枕無憂。
秦瑟當即就笑了,“還真是算得夠準的,下手也夠狠,比她女兒還要狠!”
張半仙心有餘悸,“好在咱們提前檢查了一遍,已經查出來了,那就不會有事,這些有毒的血燕,我拿出去扔了吧。”
秦瑟卻揚唇一笑,“這麼好的血燕扔了幹嘛?留著吧,說不定以後還會派上用場。”
張半仙不解,“這,這都是帶毒的啊……”
秦瑟挑眉,“怕什麼,又不讓你吃。”
張半仙:“……”
行吧,不讓他吃就行。
張半仙默默地把那些有毒的血燕收拾起來,單獨存放,秦瑟檢查了一下其他東西,都沒毒,就讓張半仙也一並收起來了。
張半仙立即忙活起來。
看到他進進出出的,秦瑟想到了曹家,不由道:“不知道曹姑娘收到的那份謝禮,有沒有情況?”
謝桁站在秦瑟身邊,聞言便道:“不會,你無權無勢,沒有可以依仗的,她才敢光明正大在東西裏下毒,但曹家不一樣。”
秦瑟點點頭,也是。
曹家到底位在國公,曹玉梅是未來的太子妃,已經訂了婚期的,要是雲陽長公主光明正大的給曹玉梅下毒,曹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要是傳出來,朝裏其他人也會人人自危。
畢竟,雲陽長公主一個不如意,就能對國公嫡女下手,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不會,在不經意間得罪長公主,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到那時,事情就不像是死了一個孤女,那麼輕易可以善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