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略一頷首,朝澹台栩福了一禮,便跟著屠三一並出了艙房。
屠三小心翼翼帶著秦瑟上了小船,將她送回徐家的船上。
秦瑟一上來,就看到謝桁站在甲板上。
她剛要問謝桁怎麼在這站著,謝桁就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後,沉著臉,警惕地看著屠三。
屠三發覺謝桁身上的敵意,見他和秦瑟那麼親密,以為他們是兄妹,便朝謝桁拱了拱手,道:“在下已經將姑娘安全送回,那我就先回去了。”
謝桁下顎緊繃著,沒有說話。
秦瑟笑了笑,“麻煩你了,請回吧。”
屠三覺察出謝桁的敵意有些不太正常,他沒感覺出來是什麼意思,便衝秦瑟抱了抱拳,轉身下了小船離開。
見他走了,謝桁才略放鬆下來一些,緊握著秦瑟的手,將她帶回了艙房。
回到房間裏,他的目光就把秦瑟從頭發絲到腳指頭,看了個遍,見秦瑟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他才鬆了一口氣,皺眉沉聲,像是大家長似的輕微訓斥道:“你怎麼一個人跟著他們走了?”
謝桁腿麻了,一會兒才走出來,結果一出來,他就聽見徐夫人說,秦瑟跟著隔壁大船的人,去了隔壁船上,他就一直擔憂,怕秦瑟出什麼事,站在甲板上一直等。
等了好半天,秦瑟才回來。
她一個女子,在隔壁船上呆了那麼久,可想而知謝桁心裏有多煎熬,就怕她出什麼意外。
秦瑟聞言,不好意思地笑笑:“忘了跟你說,對不起,我也是救人心切,隔壁船上也都是好人,你不用這麼擔心我的,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聞言,謝桁皺著的眉頭,卻沒有片刻的放鬆。
秦瑟拽著他的袖子,晃了晃,撒嬌道:“別生氣了嘛,我都道歉了,最多下次我不這樣了,好不好?”
謝桁盯著她三秒,像是受不住她撒嬌,無奈地泄了一口氣,“算了,你沒出事就好。”
秦瑟嘿嘿一笑,“我跟你說啊,我不僅沒出事,還救了個貴人。你知道,我救的是誰嗎?”
見她一臉狡黠的笑,謝桁思忖半晌,“誰啊?”
“是當朝太子,澹台栩。”秦瑟揚唇一笑,卻看到謝桁的麵色猛地沉了下來。
謝桁黑曜石一般的眼底,忽然翻起波浪,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但很快又壓了下去,快到秦瑟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握著秦瑟的手,微微一用力,“你沒看錯?”
秦瑟點點頭:“他自己都承認了,自然沒錯。”說著,她看了看謝桁的麵色,蹙眉道:“你怎麼了,聽到我救了太子,你好像很不高興?”
不僅不高興,眸子裏還有一種諱莫如深的神色,好像很忌諱她和太子靠近似的。
謝桁語氣緩了緩,“沒什麼,隻是覺得意外罷了,沒想到在這江上,會遇到太子殿下。”
秦瑟見他麵色恢複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來,壓下心裏怪異的感覺,淡笑:“大約是我運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