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石望著雲氏脖子上的血,質問蘇靜書,這是在做什麼。
蘇靜書謊稱是在執行家法,雲氏害了月氏和孩子,斷不能留。
而在這時候,雲氏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掙開了婆子,發出破碎的聲音,“不是我,是蘇靜書,是蘇靜書給月氏下的藥,她還要殺我,讓我替她定罪……”
這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曹國石聽得卻是清清楚楚。
雲氏看到他麵上的驚愕和難以置信,以及質問蘇靜書的眼神。
就在雲氏以為,曹國石會給自己做主的時候,曹國石質問和憤怒的目光忽然冷了下來,他朝蘇靜書道:“夫人說得對,這樣的女人,不能留。”
雲氏聽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是曹國石說的話。
蘇靜書卻毫無意外,柔柔地拜了一禮,將曹國石送了出去。
而曹國石再也沒看雲氏一眼。
雲氏從希望中,再次陷入絕望。
蘇靜書再次讓人勒住她的脖子,含笑地望著她,“你以為他會傷我?他是文官,最愛麵子,若他的正室害人的消息傳出去,他的名聲就完了,到時候他寵妾滅妻,致使正妻不得不用害人來爭權的消息一傳出去,言官彈劾,他的前程也就完了,再說我到底是禮部侍郎的女兒,你一個賣唱的女子,能和我比?”
雲氏徹底絕望,她明白了,所有情愛,在曹國石眼裏,比不過他的名聲和前程,比不過其他利益。
雲氏的脖子險些被勒斷,直直地勒死在曹軒麵前。
曹軒看到她漸漸斷了氣,才啊地一聲尖叫起來,然後暈了過去。
而雲氏被偽裝成上吊的樣子,用一根白綾掛在梁上,蘇靜書帶著人再次進來,裝作第一次發現的樣子。
雲氏就這樣,成了畏罪自殺。
大約被秦瑟說對了,雲氏生前蒙受不白之冤,死的淒慘,死後她的魂魄就沒辦法進入輪回,被困在白綾之上。
等到她的屍骨被扔去亂葬崗之後,蘇靜書讓人取下白綾,卻發現那白綾入手冰涼,所有碰到的人,都會覺得不適。
蘇靜書平常就最信鬼神,當即就覺得怕是不好,便請了大師來。
那大師也見過雲氏,知道雲氏的冤屈,可他卻沒有幫雲氏,而是將雲氏的魂魄困在了白綾之中,跟蘇靜好說,雲氏的魂魄已經被處理,但白綾不得妄動,一旦動了,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蘇靜書便沒再動那白綾。
那大師是受蘇靜書之托,但見雲氏可憐,就沒有下殺手,卻也沒有幫雲氏伸冤,就把雲氏困在了這裏。
日複一日,雲氏怨氣加重後,一天之中有片刻時間,能離開白綾。
她最掛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曹軒,她怕蘇靜書對曹軒不好,便時時去看著曹軒,卻不想反倒嚇到了曹軒,也引起蘇靜書的注意。
在曹軒被徐夫人帶走之後,蘇靜書不知道從哪取了一堆黃符來,貼在門上,將廂房封住,雲氏再也沒辦法出來。
直到這次遇見秦瑟。
秦瑟聞言,沉默了片刻,複而道:“你既然已經成鬼,為什麼不去找蘇靜書報仇?”